不到半月再次回到村子,村子卻變得異常荒涼,往日白天在村口閑聊的幾個大娘今天也不在。走在小路上我突然看見守村人匆忙往我們這跑來,邊跑邊往后看,好像有東西在后面追他似的。跑到我跟前后,他用手筆畫著,嘴里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我出聲詢問:“叔,村里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守村人聽完后急忙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我。我試探開口:“是我奶奶出什么問題了嗎?”這次守村人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連忙轉(zhuǎn)頭看向白卿禮,發(fā)現(xiàn)他正眉眼帶笑地看著我,我開口道:“白卿禮,我奶奶出什么事了?”白卿禮并不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牽住我的手向我家看道:“回去不就知道了?”于是,他就那樣拉著我回了我家。
走到我家門口,村民們都圍在我家院子,院中央放著一口棺材,奶奶就在里面,想到這,我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下來,我低下頭,不愿讓白卿禮看到我這副模樣。再次抬起頭,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抬手一次一次地拭去眼淚,但每一次抹去我的眼淚就會更加洶涌地墜落。白卿禮抱住我,一下一下地拍著我的后背,像哄小孩一般哄我。我的眼淚更加洶涌,打濕了他的衣服。直到他說:“走吧,該下葬了。”我緩緩離開他的胸膛,眼睛早已紅腫,我走到棺材面前,撫摸著棺材,閉了閉眼說:“奶奶,你的死我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的,相信我。”隨著村長的“吉時已到,起靈送葬”,村里的八個壯漢抬起棺材往后山走去。
正午太陽高掛,耀眼的太陽照的我睜不開眼,白卿禮見狀用一只手覆在我的雙眼上,另一只手包裹住我的手,他的手暖暖的,一陣風(fēng)吹過,他身上淡淡的高山松的味道傳入我的鼻腔。我心里又泛起疑惑:高山松只生長在昆侖,他身上為什么會有這個味道呢?不容我細(xì)想,白卿禮忽然停了下來,這措不及防的舉動我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直的撞在他的后背上,嘶,我的鼻子。我有些不滿地開口道:“你干嘛突然停下來啊?!闭f著我就要睜開眼,他察覺到我的動作,湊近我耳邊低語:“蓉蓉,別亂動,我很快就會處理好?!甭勓?,我乖乖地停下動作,忽的,我感覺周圍傳來一股血腥味,隨之一起的還有打斗聲。我又聽到幾陣轟隆隆的雷聲,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我所處的后山竟然多了這么多墳?zāi)?,我心里納悶,我往旁邊一看,只見白卿禮不復(fù)往日光采,半跪在地上,嘴角一抹紅色格外顯眼,我剛想把他扶起來,一道紫雷落下,我隱隱感覺那是要劈在白卿禮身上的,我不知怎的,就那樣抱住他。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原來被雷劈是這種感覺啊,雖然疼但我竟覺得有點爽。我難道有受虐傾向?想到這時,我又感覺靈魂一輕,向遠(yuǎn)處飄去,我再一睜眼,怎么又是這個鬼地方,果不其然,那個“我”又出現(xiàn)了。
“我”依舊是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就當(dāng)我們誰也不說話,局勢僵持時,“我”一副命令的口吻:“你要加緊修煉,早日準(zhǔn)備與本尊融合?!蔽页聊?,她也并不生氣,轉(zhuǎn)而繼續(xù)說:“本尊給你的藥你吐了就算了,竟還將本尊與你見面說的內(nèi)容全都同他說了?!彼砬橛幸唤z失落:“你可知,你差點便要去見閻王了,你以為你現(xiàn)在多大的本事,竟妄圖為他抵擋天罰。”我終于開口:“天罰是什么?!薄拔摇蹦托牡亟忉專骸疤炝P,顧名思義就是天道降下的懲罰。人間有法,而天道有罰,不論神仙妖魔,皆受限于它?!蔽尹c了點頭,這天罰當(dāng)真厲害,原先只是聽奶奶說過,萬事萬物都遵守天地法則,沒想到這竟然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