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肥肥爬起來，透過窗縫往外看。校園里，學生們井然有序地排隊走向教學樓，每人手持一臺平板電腦。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們的額頭上都有那個明顯的圓形按鈕。

"幾乎整個學校的人都被感染了。"錢教授嘆息道，"昨晚我聽到有直升機的聲音，可能是外界已經注意到這里的情況。"

趙曉在角落里擺弄著什么東西，抬頭說："我用零部件組裝了一個簡易收音機，但只能接收到嘈雜的信號，似乎有人在廣播緊急疏散通知。"

"那我們的處境更危險了。"楊肥肥說，"如果學校被隔離，我們可能會被困在這里很長時間。"

"或者更糟——被那些感染者發(fā)現。"李小胖補充道。

就在這時，器材室的門把手突然動了一下。四人立刻屏住呼吸，警覺地看向門口。門把手又動了幾下，然后是敲門聲。

"有人在嗎？我知道里面有人。"一個女聲從門外傳來，"我沒被感染，求你們讓我進去。"

錢教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可能是陷阱。"

"但如果她真的沒被感染怎么辦？"楊肥肥問。

"拜托，讓我進去。"女聲變得急切，"他們就在附近，很快就會發(fā)現我。"

趙曉小聲說："我們可以讓她露出額頭，確認沒有按鈕再說。"

幾人快速商議后，錢教授示意楊肥肥和李小胖做好準備，自己則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口。

"你先讓我們看看你的額頭。"錢教授隔著門說。

門外沉默了幾秒，然后那個女聲說："好，我把額頭貼在門上的小窗口，你們可以看。"

器材室的門上有一個小方形的玻璃窗。幾秒鐘后，一個女生的額頭出現在窗口。她的皮膚光滑，沒有任何異常凸起。

錢教授仔細檢查了一會兒，然后迅速打開門鎖，將門開了一條縫。

"快進來。"他說。

一個留著短發(fā)的女生迅速鉆了進來，錢教授立刻關上門重新上鎖。

"謝謝你們。"女生氣喘吁吁地說，"我叫林小雨，藝術學院的學生。"

"你怎么沒被感染？"楊肥肥好奇地問。

林小雨苦笑了一下："我有嚴重的電子設備過敏癥，所以從不使用平板電腦。學校給我特批了紙質教材和筆記本。"

"電子設備過敏癥？"李小胖表示懷疑。

"是的，醫(yī)學上叫電磁超敏感癥。"林小雨解釋道，"靠近電子設備時我會頭痛、惡心，嚴重時甚至會暈厥。"

錢教授若有所思："這可能解釋了為什么你沒被感染。那些平板可能通過電磁波影響使用者的神經系統(tǒng)，而你的'過敏癥'實際上是一種防御機制。"

林小雨點點頭："可能吧。昨天下午開始，學校里的人就變得奇怪起來。我看到有人額頭上出現了那個按鈕后就一直躲著，直到今早被幾個感染者發(fā)現，差點被抓住。"

"你知道外面的情況嗎？"趙曉問，"這種感染有沒有蔓延到學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