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作鎮(zhèn)定地安慰她:"無妨,事情還未到最糟的地步。如今舅舅和父親已經(jīng)行動,就看他們能否成功了。我們在宮中,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話雖如此,我心中卻十分憂慮。舅舅和父親的行動太過倉促,而宮中的局勢又比預想的要復雜?;实垭m年輕,但并非易與之輩,他已經(jīng)開始采取防范措施,我們的計劃恐怕難以順利進行。
最令我擔憂的是,太后的遺言始終縈繞在我心頭。她臨終前囑咐我保護皇嗣,維護社稷。而如今我的家族卻在起兵反叛,這與太后的期望南轅北轍。
夜深人靜,我取出藏在密室中的傳國玉璽,仔細端詳。這塊玉璽上雕刻的龍紋栩栩如生,仿佛在訴說著千年帝業(yè)的興衰榮辱。
"太后啊太后,你將這玉璽交給我,是希望我能守護皇室血脈??扇缃駚y世已起,我又該如何自處?"我喃喃自語。
突然,我聽到窗外有輕微的響動。我戒備地站起身,將玉璽藏入袖中。
"誰在那里?"我低聲喝問。
窗戶被輕輕推開,一個黑衣人敏捷地翻了進來。我正要呼救,卻見那人掀開面罩,竟是許久不見的表兄趙暉。
"表兄!"我驚訝地叫道。
趙暉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些,外面有人巡邏。"
我壓低聲音:"你怎么來了?外面戒備森嚴,你是怎么進來的?"
趙暉苦笑一聲:"我曾在御林軍中待過,知道宮中的巡邏路線。再說,如今京城大亂,守衛(wèi)的注意力都在城門和宮墻上,反倒忽視了內(nèi)部防御。"
"京城大亂?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急切地問道。
趙暉神色凝重:"舅舅的軍隊已經(jīng)逼近京城,據(jù)說只有三十里地了。而你父親的水軍也已經(jīng)控制了大運河,切斷了京城的糧道。朝中人心惶惶,有不少官員已經(jīng)暗中投靠了舅舅,只等他兵臨城下,便打開城門迎接。"
我心中一沉:"事情發(fā)展得太快了。父親和舅舅為何如此冒進?按照原計劃,應該先控制糧道,造成京城物資短缺,動搖民心,再徐徐圖之。"
趙暉嘆了口氣:"計劃趕不上變化。西蜀軍隊的行動太快,已經(jīng)威脅到了我們的后路。若不迅速控制京城,恐怕會腹背受敵。"
我思索片刻,問道:"那父親有何打算?"
"舅舅會在明日凌晨發(fā)動總攻,而父親則命我潛入宮中,帶你出去。"趙暉解釋道,"宮變在即,你留在這里太危險了。一旦事情有變,皇帝很可能會拿你作人質(zhì)。"
我沉默良久,突然問道:"表兄,你們起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趙暉有些驚訝:"當然是廢黜暴君,另立新主。舅舅和父親已經(jīng)商議好了,會立太子為帝,由舅舅輔政。"
"太子?"我更加驚訝,"皇帝尚未有子嗣,何來太子?"
趙暉微微一笑:"這就是我此行的另一個目的。父親讓我告訴你,在起事之前,需要你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