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寧微華暗中調(diào)查關(guān)于寧家與蘇家聯(lián)姻的傳言源頭。她派心腹丫鬟回寧家打探，又托在京中的表姐幫忙查訪蘇家消息。

中秋前兩日，春桃?guī)Щ叵ⅲ?少夫人，寧家確實(shí)從未提過與蘇家聯(lián)姻之事，老爺還因此大發(fā)雷霆，說是有人故意敗壞寧家名聲。"

寧微華心中稍安，又問："可查到謠言從何而起？"

春桃搖頭："此事說來奇怪，似乎是從王府內(nèi)傳出去的。"

"王府？"寧微華一驚，"何人所為？"

"暫時(shí)還查不到，但奴婢聽府中看院子的老趙說，前幾日柳姨娘曾夜訪少爺書房，兩人似有爭執(zhí)。"

寧微華蹙眉思索。柳姨娘是裴老太爺?shù)膶欐?，與裴宏澤并無血緣，卻因常伺候老太爺而在府中頗有話語權(quán)。她為何要與裴宏澤爭執(zhí)？又為何要散布這等謠言？

中秋當(dāng)日，寧微華早早梳妝打扮，穿上淡青色的衣裙，簡單卻不失大方。裴宏澤親自來接她，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出了城。

湖畔早已備好船只，月色漸起，湖面如鏡，倒映著天上的明月。裴宏澤扶她上船，隨船家撐槳入湖心。

船上備著酒菜，雖不奢華卻精致可口。裴宏澤為她斟酒，動(dòng)作溫柔而生疏，顯然不常做這等事。

"今日月色甚好。"裴宏澤開口打破沉默。

寧微華抿了一口酒："確實(shí)。只是不知裴郎為何突然興起，要與我獨(dú)處賞月？"

裴宏澤目光幽深："難道夫妻之間，共度中秋還需理由嗎？"

"若是尋常夫妻，自然不需理由。可我們……"寧微華頓了頓，"裴郎心中有人，而我對(duì)你來說不過是奉長輩之命娶回的妻子。這半年來，我們各自相安，何必突然改變？"

裴宏澤放下酒杯，直視她的眼睛："微華，你可曾想過，我們之間的疏離，或許不全是因?yàn)樘K婉瑜？"

寧微華怔?。?那是因?yàn)槭裁矗?

"因?yàn)槟銖奈凑嬲哌M(jìn)我的世界，而我也同樣未曾了解你的心。"裴宏澤輕嘆，"我知道你心中有疑，覺得我心有所屬。但事實(shí)上，蘇婉瑜與我之間，遠(yuǎn)非外人想象的那般。"

"什么意思？"

裴宏澤望向遠(yuǎn)處的月亮："蘇婉瑜確實(shí)是我表妹，我們自幼相識(shí)。但我們之間，更多的是兄妹之情，而非外人揣測(cè)的男女之愛。"

"可是……"寧微華困惑不已，"我聽聞你曾為她動(dòng)過心，甚至向家中提過親事？"

"那是因?yàn)樗须y處。"裴宏澤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她愛上了一個(gè)不該愛的人，為了掩人耳目，才有了我與她的婚約傳言。"

這番話如晴天霹靂，寧微華半晌說不出話來。若真如此，那她這半年來的猜疑與痛苦，豈非全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裴宏澤苦笑："起初是覺得無需解釋，后來見你從不過問，以為你并不在意。直到最近這些傳言四起，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心中一直有我和蘇婉瑜的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