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輝被我一記掃堂腿放倒在地，但他掙扎著想爬起來。

剛才那一腿沒有徹底廢了他，但我從不對手下留情。當陳明輝試圖夠地上的那把匕首時，我已經(jīng)一個箭步上前，一腳將匕首踢到了墻角。

“王八蛋！”

陳明輝咒罵了一聲，突然握緊拳頭朝我的小腿砸來。我正想躲開，他卻猛地撲了上來，死死抱住了我的腰！

我知道必須盡快掙脫他，就拼命抬起膝蓋撞擊他的下巴，但陳明輝像瘋了一樣，死活不肯松手。無論我怎么攻擊他，他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野蠻。

陳明輝算不上格斗高手，但他和我打起來的感覺就是野蠻！

每一擊都帶著一股子狠勁，這個男人比我想象的要更豁得出去。當我攻擊他的時候，他也會用盡全力還擊。

他和我之前遇到的對手都不一樣。

其他人動手時總會留一手，哪怕是訓練有素的李教官，都知道保護自己的要害。

只有陳明輝不一樣，他好像放棄了所有防御，只想著和我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我們兩個就像兩頭困獸，每一擊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們曾是兄弟，現(xiàn)在卻像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抱著必死的信念，燃燒著最后的瘋狂。

“砰！砰！”

廢棄倉庫里，回響著我用肘部猛擊陳明輝后背的沉悶聲響。

他咬著牙，手臂肌肉繃緊，像鐵鉗一樣箍著我。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絕望氣息，那種不顧一切的絕望。

“放手！”我怒吼。

“不放！除非你把東西給我！”他聲音嘶啞，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做夢！”

我用頭狠狠撞向他的額頭。他悶哼一聲，抱我的力道卻更緊了。我倆就像兩塊糾纏在一起的頑石，誰也不肯松開。

倉庫里塵土飛揚，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汗臭味。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打了快半個小時，身上都掛了彩。我的手臂被他抓傷，火辣辣地疼，他的臉頰也青了一塊，嘴角滲出了血絲。

但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心傷口的時候。那份文件，絕對不能落在他手里。

那是關(guān)于“夜鶯計劃”的絕密資料，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答應過師父，拼死也要保住它。

而陳明輝，他曾經(jīng)是我的師兄，現(xiàn)在卻成了這個計劃最大的威脅。他要用這份文件去換取他妹妹的自由。他妹妹被一個神秘組織綁架了。

“陳明輝，你清醒一點！這樣做只會害死更多人！”我一邊掙扎一邊喊道。

“別跟我說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必須救小雅！這是我欠她的！”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偏執(zhí)的瘋狂。

我倆在地上滾作一團，互相用膝蓋、手肘、頭攻擊對方。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悶哼聲，痛苦而又執(zhí)著。

我的肺部像著了火一樣灼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模糊了我的視線。陳明輝的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喘得像一頭瀕死的牛，但眼睛里的光芒卻異常明亮，那是復仇和絕望交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