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家的丫鬟婆子,也被分散安排到了各個院子,名義上是伺候,實則監(jiān)視。我身邊只留下了兩個自小跟著我的貼身丫鬟,紅袖和綠意。她們看著我每日強顏歡笑,心疼不已。
“小姐,您別難過。世子爺一時糊涂,總會明白您的好的。”紅袖勸慰道。
我苦笑一聲:“明白我的好?他連我的蓋頭都沒掀開,如何明白我的好?”
綠意是個直性子,氣憤地說道:“世子爺太過分了!小姐您身份尊貴,他怎敢如此待您?”
我搖了搖頭:“別說了。在這衛(wèi)國公府,我已不是謝家大小姐,只是一個不受待見的世子夫人?!?/p>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像是被遺忘在了這個角落里。衛(wèi)國公世子從未踏入我的院子一步,就連請安,我也被告知世子身體不適,不必打擾。
我在衛(wèi)國公府的生活,仿佛置身于一座金碧輝煌的牢籠。
衛(wèi)國公府的當(dāng)家主母,也就是我的婆婆,衛(wèi)國公夫人,是個表面和善,實則綿里藏針的人物。她待我表面上客客氣氣,可眼神里的疏離和審視,卻讓我渾身不自在。她時常以我年紀(jì)尚輕,不通庶務(wù)為由,將府中大小事務(wù)攬在自己手中。我知道,她并不信任我,更不愿讓我插手衛(wèi)國公府的權(quán)力核心。
而府里的其他人,更是對我避之不及。那些妾室姨娘們,更是對我這個名存實亡的世子夫人冷嘲熱諷。她們巴不得我趕緊失寵,好取而代之。
衛(wèi)國公府有一位柳姨娘,是世子的通房丫鬟出身,早早地便生下了衛(wèi)國公府唯一的庶子。她仗著自己膝下有子,在府中頗有些地位。她時常帶著她的兒子,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世子夫人,您也該為世子爺綿延子嗣了。這女人啊,還是得靠孩子才能站穩(wěn)腳跟?!绷棠镄τ卣f著,眼神里卻滿是得意和挑釁。
我淡淡一笑:“柳姨娘說的是,子嗣是大事,不過這事兒也得講究緣分?!?/p>
她見我不為所動,撇了撇嘴,又道:“世子爺身子不好,府里的大夫都瞧過了,說得靜養(yǎng)??蛇@子嗣的事兒,也不能耽擱啊。妾身倒是有個法子,或許能讓世子爺早日恢復(fù)……”她湊近我,壓低了聲音,說出一番污穢不堪的話。
我聽得柳眉倒豎,心中怒火中燒。這柳姨娘竟敢在我面前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
“柳姨娘慎言!”我冷聲打斷她的話,“我是世子夫人,衛(wèi)國公府的規(guī)矩,我想柳姨娘比我更清楚?!?/p>
柳姨娘沒想到我會突然變臉,臉色一僵,隨即又恢復(fù)了那副假笑:“世子夫人莫要生氣,妾身也是為府里著想。畢竟,您是謝家小姐,身份尊貴,若是不能早日為府里添丁,只怕……”
她的話沒有說,但威脅之意已十分明顯。她是在暗示我,若是不能生下嫡子,我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我知道,我現(xiàn)在勢單力薄,不能與她正面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