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有多說,拿起剪刀,開始在我頭上剪了起來。這一次,他的動作比剛才快了一些。剪下的頭發(fā)飄落在地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變得輕盈了一些,像是卸下了什么重?fù)?dān)。
剪頭發(fā),老人把剪下的頭發(fā)收集起來,放在一個托盤里。然后他從托盤里拿起幾枚時光幣,遞給了我。
“這是你剪掉四寸時光換來的時光幣?!崩先苏f。
我接過時光幣,感覺它們沉甸甸的,上面冰涼的觸感讓我感到一陣不安。
“時光幣可以在‘時光巷’里使用。”老人指了指理發(fā)店后面的一扇小門,“那里有各種店鋪,出售各種你想要的東西?!?/p>
時光巷?我看向那扇小門,門后面是一片黑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想去看看嗎?”老人問。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用壽命換來的時光幣,可以在時光巷里買到什么?我心里充滿了期待和一絲恐懼。
“去。”我點頭說。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打開了那扇小門。一股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進(jìn)去。
門的后面,是一條狹窄的巷子。巷子的兩邊都是緊閉的門,門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招牌,有的是手寫的,有的是用木頭雕刻的,上面的字跡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巷子里沒有燈光,只有從店鋪門縫里透出的微弱光線,把地面照得影影綽綽。
巷子里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氣味,像是潮濕的泥土和腐爛的樹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每一步都踩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我走到一家店鋪門口,招牌上寫著“記憶雜貨鋪”。我好奇地往里看了看,里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瓶子,瓶子里似乎裝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
我試著推了推門,門開了。店鋪里很暗,只有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坐在柜臺后面,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買什么?”男人沙啞地問。
“這里賣什么?”我問。
“記憶。”男人說,“各種各樣的記憶,童年的,青春的,愛情的,親情的…只要你有足夠的時光幣,就可以買到你想要的記憶。”
我感到一陣心悸。記憶也可以買賣?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的記憶可以賣嗎?”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男人抬起頭,戴著面具的臉轉(zhuǎn)向我?!翱梢?。不過,賣掉的記憶,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猶豫了。賣掉自己的記憶?我不想失去我的記憶,即使有些記憶是痛苦的。
我離開了記憶雜貨鋪,繼續(xù)向前走。我看到一家叫做“好運咖啡館”的店,一家叫做“回春藥鋪”的店,還有一家叫做“心愿當(dāng)鋪”的店…每一家店都散發(fā)著一種誘人的氣息,讓我感到好奇。
我走到一家叫做“愛情酒吧”的店門口,里面?zhèn)鱽砹说统恋囊魳仿暋N彝崎_門走了進(jìn)去,里面燈光昏暗,幾個客人坐在吧臺前,獨自喝著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