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達的尾巴尖猛地繃直，藍毛在夜風里泛起電流般的漣漪。小蘇蘇踮著腳，把手里的彩虹棒棒糖塞進他爪子里，糖紙在月光下發(fā)出細碎的響：“可是我家的貓和狗會一起睡沙發(fā)呀！”紅狗蹲在不遠處的路燈下，尾巴掃過地上的落葉，卻把耳朵豎得老長。

“星際聯(lián)邦的婚姻條例……”哈達的能量環(huán)突然變成可疑的粉色，話到嘴邊卻被汪鳴突然叼走的棒棒糖打斷。紅狗舔著糖棍上的草莓醬，尾巴卷住小蘇蘇的褲腳：“條例第999條說，禁止在未成年碳基生物面前說謊。”藍貓耳尖發(fā)燙，看見小姑娘眼睛里映著自己炸毛的模樣，像兩團快要燒起來的小火焰。

“那哥哥們?yōu)槭裁纯傎N在一起？”小蘇蘇拽著哈達的爪子晃了晃，發(fā)梢上的蝴蝶結(jié)掃過他掌心的肉墊，“上次我看見汪鳴哥哥給你舔毛！”路燈突然閃爍，哈達的能量環(huán)差點把棒棒糖融化——那是他用了三個星際時教汪鳴的“地球式親昵”，沒想到被人類幼崽逮個正著。

汪鳴突然把腦袋擱在哈達肩上，喉嚨里滾出壓抑的笑聲：“因為貓薄荷和肉骨頭，天生該裝在同一個籃子里?！彼{貓尾巴纏住紅狗的爪子，在小姑娘驚呼聲里看見自己倒映在她瞳孔里的影子——藍毛和紅毛交纏成漩渦，像極了星際繪本里的雙星系。

“網(wǎng)絡博主還說……”小蘇蘇從兜里掏出貼紙，給哈達貼了個粉色愛心，“喜歡就要蓋章！”汪鳴的尾巴突然掃過她手背，在貼紙邊緣印上枚爪?。骸澳俏覀兩w個星際認證章?！蹦芰凯h(huán)相觸的瞬間，地面亮起淡藍色的星圖，每顆光點都映著他們在地球的回憶：菜市場的煙火、病房的白粥、還有昨夜一起看的流星雨。

遠處傳來小蘇蘇媽媽的呼喚。哈達把她抱上臺階時，小姑娘突然在他耳邊說：“哥哥的尾巴和汪鳴哥哥的尾巴，纏在一起的時候會發(fā)光哦！”藍貓差點摔下臺階，卻被汪鳴穩(wěn)穩(wěn)接住——紅狗的體溫透過絨毛傳來，帶著棒棒糖殘留的甜。

“其實地球有句話……”汪鳴叼走哈達耳朵上的貼紙，舌尖擦過他發(fā)燙的皮膚，“叫‘物種隔離條例敵不過毛茸茸的引力’?！蓖ㄓ嵠髟诳诖镎饎樱习l(fā)來消息：【檢測到跨種族能量共振超標，建議——】哈達關(guān)掉屏幕，看著小蘇蘇蹦跳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忽然覺得星際條例里那些冰冷的數(shù)字，遠不如此刻纏在自己尾巴上的紅色絨毛溫暖。

夜風帶來桂花香。哈達用爪子拍開汪鳴叼著自己尾巴的嘴，卻沒躲開對方順勢落下的輕吻——在地球的月光里，這個吻帶著棒棒糖的甜、能量共振的顫，還有某種比星際法典更古老的東西。遠處的便利店傳來《戀愛循環(huán)》的旋律，藍貓和紅狗的影子在地面交疊，像兩句不該押韻的詩，卻偏偏寫成了最溫柔的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