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微微一怔,隨即展顏一笑:"原來是謝主事。今日朝堂上雖然有些不愉快,但私下交流更有助于消除誤會。蘇徊,好好招待謝主事。"
說,她又轉(zhuǎn)向其他賓客,周旋往來,如同一位美的女主人。
"玉大人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冒昧來訪。"我觀察著玉瑾的背影,低聲道。
蘇徊遞給我一杯清酒:"玉姐向來豁達。與其暗中猜忌,不如光明正大地交流。來,嘗嘗北疆的雪松酒。"
我接過酒杯,假意抿了一口,環(huán)顧四周。大廳內(nèi)多是朝中要員,三三兩兩地交談。我認出了幾位與神闕司關(guān)系密切的官員,他們看見我,紛紛點頭示意。
偏廳中傳來悠揚的琴聲,幾位賓客正被音樂吸引過去。蘇徊示意我跟隨:"玉姐的琴藝在北疆無人能及,難得一聽。"
走入偏廳,只見玉瑾正坐在一張古樸的琴案前,纖纖玉指撥動琴弦,奏出一曲哀而不傷的樂章。賓客們或坐或立,沉醉在琴聲中。
曲終,掌聲四起。玉瑾起身謙讓,目光卻落在了我身上:"謝主事,聽聞你也精通音律,可愿一展才藝?"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她會點名讓我表演。拒絕顯然不妥,但我也不能輕易落入她的圈套。
"玉大人盛情,靈犀不敢推辭。"我微微一笑,走向琴案,"只是技藝粗淺,獻丑了。"
坐下后,我輕撫琴弦,指尖微頓,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選擇了一首古老的炎國曲子——《玄溪解語》。這首曲子據(jù)說能引動人心底的秘密,又名《心坎曲》。
琴聲悠揚,由輕漸重,如泣如訴,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廳內(nèi)眾人神情各異,有的沉醉,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則隱隱不安。
我一邊彈奏,一邊暗中觀察。玉瑾的表情始終平靜如水,但她的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而蘇徊則直直地盯著我的手指,目光復雜。
一曲終了,廳內(nèi)先是寂靜,然后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謝主事的琴藝精湛,選曲也很有深意。"玉瑾上前,意味深長地說,"《玄溪解語》,傳說能讓人道出心中秘密。謝主事是想試探在座諸位嗎?"
我起身行禮:"玉大人過譽了。我只是想用音樂表達對真相的渴求。陸主事之死擾亂了兩國邦交,若能早日真相大白,對大家都好。"
氣氛有些緊張,玉瑾正欲回應,一個侍從匆匆跑來,在蘇徊耳邊低語幾句。蘇徊面色微變,向玉瑾使了個眼色。
"諸位請繼續(xù)用膳,我有些小事需要處理。"玉瑾溫婉地說,隨即與蘇徊一同離去。
我直覺有異,借口如廁,悄悄跟了出去。
穿過幾道回廊,我看見玉瑾和蘇徊匆匆走向院落深處的一間偏房。待他們進入后,我躡手躡腳地靠近,貼在窗邊傾聽。
"你確定是她?"玉瑾的聲音透過窗紙傳來。
"千真萬確。"蘇徊壓低聲音,"那個侍女祁蘭正在翻動我們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