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很快準備好了。洛白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青色長衫,隨著陸豐宇走向院外停靠的馬車。
臨行前,他回頭望了望家人。父親站得筆直,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自豪與憂慮;母親淚流滿面,卻強忍著不出聲;還有幾個仆從,神情復雜地望著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少爺。
洛白深深鞠了一躬,轉身登上馬車。
車簾放下的瞬間,他感到右手傳來一陣刺痛。低頭看去,那道銀痕似乎在微微蠕動,仿佛在慶祝即將到來的新生活。
或者,是在警告他什么。
馬車緩緩啟動,駛出了洛家大院。洛白透過車簾的縫隙,看著逐漸遠去的家。
十二年的生活,就這樣被拋在了身后。
「不必傷感,」陸豐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你將前往的地方,比這里要精彩千百倍?!?/p>
洛白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對面的陸豐宇:「大人,刀術院是什么樣的地方?」
陸豐宇嘴角浮現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一個能讓你成為真正刀者的地方。一個能讓你明白,為何你會與祖刀相融的地方?!顾D了頓,「也是一個會讓你理解,什么才是真正力量的地方?!?/p>
洛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感到右手掌心的銀痕又一次微微發(fā)熱,似乎在與他的心跳共鳴。
未知的旅程就此開始。
馬車行駛了三天三夜,翻山越嶺,穿過荒原與村莊。洛白從未離家如此之遠,每一處風景都令他目不暇接。
途中,陸豐宇很少說話,大多時候都在閉目養(yǎng)神或看一些洛白看不懂的古籍。只有在用餐或休息時,他才會簡單交代一些事情。
「刀術院有嚴格的規(guī)矩,初入者要經過考核才能正式成為學徒?!鼓程焱砩希懾S宇在篝火旁對洛白說道,「你雖然已經與祖刀融合,但技藝尚淺,不要表現得太過自信。」
洛白點點頭:「大人,我想知道,為什么只有我們洛家的祖刀需要這樣的儀式?」
陸豐宇抬眼看他,火光映照下,那雙眼睛深邃如淵:「因為你們家的祖刀不是普通的兵器。它是活的,有自己的意識,或者說,刀魂?!?/p>
「刀魂?」
「是的,刀魂?!龟懾S宇的聲音變得低沉,「傳說很久以前,有一位鑄刀大師用特殊的金屬和自己的精血鑄造了七把神刀,每一把都灌注了一種特殊的力量。這些刀被稱為'七魂',分別流落到不同的家族。你們洛家的祖刀,就是其中之一?!?/p>
洛白驚訝地睜大眼睛:「那其他六把呢?」
「有些已經失傳,有些則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龟懾S宇輕撫腰間的佩刀,「在刀術院,你會見到另外兩把?!?/p>
洛白正要追問,陸豐宇卻已站起身:「休息吧,明天就能到京城了?!?/p>
第四天黃昏,馬車終于駛入了京城的城門。
洛白透過車窗,看到了平生從未見過的繁華景象。寬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商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高大的建筑鱗次櫛比,紅墻黃瓦在夕陽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