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母剛剛離開我們,"父親說,聲音里帶著假裝的悲傷,"他可能還沒適應。"
醫(yī)生點點頭,開了一些緩解壓力的藥,建議他們?nèi)タ葱睦磲t(yī)生。
警察還在醫(yī)院里等著,他們告訴父親會改天再來調(diào)查楊麗的事。在離開前,女警察特意和鄧清濤單獨談了幾分鐘。
"你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嗎?"她溫柔地問,"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
鄧清濤看著她關切的眼睛,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楊麗死前的恐懼。他感到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告訴她一切,結(jié)束這個噩夢。
但他沒有。他搖搖頭,"沒有,警官。"
女警察給了他一張名片,"如果你想起什么,或者需要幫助,隨時可以打這個電話。"
鄧清濤接過名片,默默地點頭。
回家的路上,父親異常沉默。進門后,他把鄧清濤拉到一邊,低聲說:"你救了我們,謝謝。但警察還會回來的。我們得想個辦法處理那些箱子。"
鄧清濤看著父親,突然覺得很疲憊,"無論我們怎么做,真相都會敗露的,爸爸。警察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父親的眼神變得冰冷,"那你有什么建議?自首嗎?然后我們兩個都了。"
鄧清濤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父親思索了一會,然后說:"我們得離開這里。搬到別的城市,也許別的省份。重新開始。"
鄧清濤感到一陣絕望,"我們要一直逃下去嗎?"
"這是唯一的辦法,"父親堅定地說,"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走。"
鄧清濤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掏出女警察給他的名片。他凝視著那串號碼,想象著撥通它會發(fā)生什么。
他知道他別無選擇。他不能一直生活在這個由謊言和恐懼構建的世界里。他不能讓父親繼續(xù)帶著他逃亡,也許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他拿起電話,深呼一口氣,撥通了號碼。
"喂,是李警官嗎?"他輕聲說,"我是鄧清濤。我有事情要告訴你,關于我媽媽和楊麗的事。"
電話那頭,女警察的聲音變得嚴肅,"我在聽,鄧清濤。"
鄧清濤看了一眼門外,確認父親不在附近,然后開始講述那個埋藏在心底太久的真相。
三天后,警察包圍了他們的公寓。鄧建國被帶走,鄧清濤也被帶到警察局錄口供。儲物間里的兩個箱子被開啟,里面的恐怖證據(jù)震驚了每個人。
在審訊室里,鄧建國面對警察時情緒崩潰,堅稱一切都是意外,他只是失去了控制。
"是小濤開箱子給楊麗看的,"他激動地聲稱,"他故意引誘她去看,是他想讓她發(fā)現(xiàn)真相,這也是他的錯!"
而在另一個房間,鄧清濤平靜地敘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從母親的死亡,到楊麗的發(fā)現(xiàn),再到父親的二次犯罪。
"我很抱歉沒有早點說出來,"他對李警官說,眼中滿是痛苦,"我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