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謝霜梅剛為蕭朗梳洗畢,太子便派人來傳話,邀蕭朗去東宮一敘。
"殿下,奴才覺得此行不妥。"謝霜梅低聲勸阻。
蕭朗搖搖頭:"不去不行,若是推辭,反倒惹人生疑。"
謝霜梅只得隨蕭朗前往東宮。太子比蕭朗大六歲,已是翩翩少年,但眼中常含著算計和冷意。
"八弟來了?"太子笑著迎上來,"坐,今日特意請你來,是有一樁喜事要告訴你。"
蕭朗警惕地坐下:"不知太子兄有何喜事?"
"皇父已經(jīng)為你指婚了,是北狄王的小公主。"太子笑道,"待你年滿十六歲,便可迎娶。"
蕭朗面無表情:"多謝皇兄告知。"
"來,喝酒慶祝一番。"太子命人上了酒菜,親自為蕭朗斟滿一杯。
謝霜梅站在蕭朗身后,眼見太子的酒杯與蕭朗的略有不同,心中頓生警覺。她想要阻止,卻又不敢造次。
蕭朗端起酒杯,正欲飲下,謝霜梅忽地"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壺,茶水潑灑,正好濺到蕭朗的衣袍和酒杯上。
"奴才該死!"謝霜梅立刻跪下請罪。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但面上依然帶笑:"無妨,換杯新酒便是。"
接下來的宴席上,謝霜梅處處留心,幾次暗中阻止蕭朗飲用可疑的酒水。宴席結(jié)束,她與蕭朗一同回到長公主府。
"小霜,今日多虧了你。"回到寢宮,蕭朗終于松了一口氣,"那酒中定有蹊蹺。"
謝霜梅恭敬地低頭:"殿下明察秋毫。"
蕭朗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宮墻,神情凝重:"父皇病重,太子已開始布局。他為我指婚北狄公主,表面是榮寵,實則是欲將我推向邊緣。"
十二歲的蕭朗已經(jīng)能夠看透朝堂爭斗的本質(zhì),謝霜梅心中既欽佩又心疼。
"殿下放心,奴才會一直守護在您身邊。"她真誠地說。
蕭朗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謝霜梅身上,忽然問道:"小霜,你真的只有十歲嗎?為何說起話來,卻像個歷經(jīng)滄桑的老人?"
謝霜梅心頭一凜:"奴才確實十歲,只是…父親遭難,讓奴才早早懂事了。"
蕭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罷,無論你有何秘密,只要你對我忠心,我便不會追問。"
從那日起,蕭朗與謝霜梅的關(guān)系更加親密。他將謝霜梅視為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什么心事都與她分享。而謝霜梅則全心全意護衛(wèi)在他身邊,時刻提防著太子的暗算。
一年又一年,謝霜梅的秘密越來越難以隱藏。十三歲時,她的變聲期并未如男孩一般明顯,為了偽裝,她總是刻意壓低聲音說話。十四歲時,她的身形開始顯露女性特征,不得不用更多的布條束縛身體,穿著寬大的衣袍。
十四歲的蕭朗已然是個英俊挺拔的少年,被封為靖王,有了自己的王府。謝霜梅跟隨他離開長公主府,成為靖王府的管事太監(jiān)。
一日,蕭朗在校場習(xí)武歸來,謝霜梅為他更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