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門后，她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相框上，那是我和凌霆一起去西湖拍的照片。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她問，語氣平淡得像在問天氣。

"一年零三個月。"凌霆回答，聲音有些緊繃。

"挺好的。"蘇墨謹(jǐn)笑了笑，然后她的視線落在凌霆的手腕上，那個白玉鐲子安靜地躺在那里。

我感到一陣刺痛，連忙說要去廚房幫忙，給他們留下交談的空間。

站在廚房里，我聽著客廳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聲，關(guān)于他們共同的朋友、各自的工作。我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

"......那時在法國，我經(jīng)常想起你說的那句話......"

"......當(dāng)時情況特殊，我也沒辦法......"

"......我只是想親手給你......"

水壺的鳴叫聲打斷了我的偷聽。端著茶水出去時，我看到蘇墨謹(jǐn)微微仰著頭，眼眶泛紅。

凌霆站在窗前，背影顯得有些僵硬。

4

蘇墨謹(jǐn)離開后，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她是特意來看你的？"我假裝隨意地問。

"可能是吧，她剛從法國回來。"凌霆看著窗外回答，語氣平淡。

"就這樣？"

"還能怎樣？"他轉(zhuǎn)過身，眼神有些復(fù)雜，"我們分手已經(jīng)三年了。"

我看著他手腕上的玉鐲，鼓起勇氣問："這個鐲子是她送的吧？"

凌霆低頭看了看，輕輕點(diǎn)頭。

"為什么一直戴著？"

"習(xí)慣了。"他簡短地回答。

那天晚上，我們各自沉默。我翻著書頁，眼睛卻無法聚焦在文字上。

他坐在書桌前寫著什么，時而停下，陷入沉思。

白玉鐲子在臺燈下閃爍著幽幽的光。

5

一周后，蘇墨謹(jǐn)成了我們之間未說出口的隱形人。

她沒再來過，但她的存在如同一片陰影懸在我心頭。

某個周四，下課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凌霆站在一家咖啡館外，對面是蘇墨謹(jǐn)。她說著什么，手勢優(yōu)雅；而他專注地聽著，不時點(diǎn)頭。

我本可以走過去，自然地加入他們。但我沒有，只是站在街對面，看著這幅畫面——他們看起來如此和諧，仿佛多年未曾分離。

回到家里，我假裝不知情。凌霆晚上回來，說參加了一個編輯會議。

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拆穿。

晚飯時，他突然說："下周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禮物？"

"隨便什么都行。"我機(jī)械地回答。

"這可不像你，林小七。"他用筷子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我的碗，"你以前都會列一個長長的愿望清單。"

"長大了，不想要那么多了。"我笑了笑。

他看著我，眼神中有些我讀不懂的東西。

"會給你驚喜的。"他最終說道。

夜深人靜時，我側(cè)臥著，聽著凌霆均勻的呼吸聲。輕輕抬起他的手腕，看著那個玉鐲。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6

生日前一天，我收拾書架時，一個信封從凌霆的一本書中滑落。

里面是一張機(jī)票，目的地是巴黎，日期是我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