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男人用英語回答，帶著明顯的東歐口音，"你一定是美國代表團的舞者。我是安德烈·諾瓦克，劇院的技術(shù)總監(jiān)。"

梅爾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梅爾·科斯塔，很高興認識您。"

安德烈審視著她："科斯塔？是雷蒙德·科斯塔的女兒？"

"是的，"梅爾點點頭，"您認識我父親？"

"誰不認識偉大的雷蒙德呢？"安德烈微笑道，"2年前他在莫斯科的表演令人難忘。來吧，我?guī)闶煜ひ幌挛枧_。"

梅爾跟隨安德烈參觀了整個劇院，同時在腦海中記錄著每一個細節(jié)：安保人員的位置，攝像頭的角度，緊急出口的數(shù)量。安德烈看起來知識淵博且熱情，但梅爾總覺得他的目光中有一絲難以捉摸的審視。

"這里將是文化節(jié)的核心場地，"安德烈指著主舞臺說，"除了藝術(shù)表演外，還會有一些科學和文化論壇。我們的科學家們也會參與其中，展示捷克斯洛伐克在科技領(lǐng)域的成就。"

梅爾心跳加速，這正是她需要的信息："真的嗎？那太有趣了。什么時候會舉行科學論壇？"

"周三下午，主演講廳。"安德烈隨意地說，然后突然轉(zhuǎn)變話題，"你的腳步有些不穩(wěn)，柯斯塔小姐。作為芭蕾舞者，這可不太專業(yè)。"

梅爾感到一陣寒意襲來。她迅速編造借口："飛行讓我有些疲憊，而且我的左腳踝上周輕微扭傷了。"

安德烈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理解。藝術(shù)家的生命總是與痛苦相伴。不過我建議你盡快調(diào)整狀態(tài)，開幕式上會有很多重要人物觀看。"

告別安德烈后，梅爾回到酒店房間，迅速將見到的情況用密碼記在舞譜的空白處。根據(jù)安排，她應該在今晚與情報局的聯(lián)絡人會面，代號"畫家"。

下午的彩排幾乎是場災難。梅爾雖然繼承了父親的藝術(shù)天賦，但顯然缺乏他的沉著冷靜。在掌握了關(guān)鍵情報的壓力下，她兩次失誤，一次差點撞到其他舞者，另一次則踩到了自己的裙擺，狼狽地摔倒在舞臺上。

捷克舞團的首席舞者伊琳娜毫不掩飾她的不屑："這就是美國派來的芭蕾明星？也許她應該回去重新學習基本功。"

梅爾面紅耳赤，勉強成了剩余的彩排。當她回到后臺時，發(fā)現(xiàn)安德烈正站在角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壓力很大？"他走近問道。

梅爾勉強點頭："有點。第一次國際演出，我想給父親爭光。"

安德烈輕聲說："有時候，最好的表演來自于忘記所有壓力，只做真實的自己。"他停頓了一下，"今晚劇院附近有一家咖啡館，'藍鳥'，他們的蘋果派是布拉格最好的。也許你該去嘗嘗，放松一下。八點鐘。"

說，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困惑的梅爾。她不確定這是否是個約會邀請，還是...聯(lián)絡暗號？"藍鳥"和"八點鐘"，這與她接到的聯(lián)絡人信息驚人地吻合。安德烈是"畫家"嗎？還是這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