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沒有挑選的資格…
可是我就有挑選的資格嗎?
鄭楚玉盯著碗里的這塊紅燒肉,戳了戳,肉汁跟米飯攪和均勻。
她剛想大吃一頓,卻又想起什么,神色忽然暗了暗,默默將碗挪開,放下筷子,看起來挺正經的樣子,看向宋煥顏道:
鄭楚玉“你不強求怎么知道有意思還是沒意思?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可不管這瓜甜不甜都是我拿到的瓜,別人連瓜都摘不到,有什么資格來評論我的瓜甜與否?”
鄭楚玉“我知道你會討老夫人歡心,府中人人都待見你,連表兄都敬重你,只要老夫人在就能保你在府中衣食無憂,你自然說話不腰疼?!?/p>
鄭楚玉“可我不行,我什么都沒有,表兄是我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我不能松手!”
她從小寄人籬下,沒有爹娘可以依靠,才會想要緊緊抓住一顆救命的稻草,她知道自己遲早會被嫁出去,魏家不可能養(yǎng)自己一輩子。
哪怕是表哥也不會照顧自己一輩子。
等到許配婚嫁的時候,鄭楚玉便不得不離開魏府這棵大樹。
鄭楚玉不想與她再多說什么,欲要離開,她們的境遇不同,不可能會做到真正程度上的感同身受,命是抓在自己手中的,她覺得自己可以,只是認不清自己的能力罷了。
宋煥顏沒打算攔她,善意提醒道:
宋煥顏“鄭楚玉,改掉你任性的毛病,別以為朱夫人對你好就能成為你的依靠,魏家做主的是老夫人,你若是繼續(xù)不知天高地厚的作,用不了多久,一定會被趕出魏府。”
宋煥顏“不信?你就試試?!?/p>
鄭楚玉頓了頓,笑容中帶有一絲苦澀:
鄭楚玉“試試就試試。”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碧螺不解宋姑娘為什么對鄭小姐上心,平日里總見鄭姑娘在為難她,雖然每次都沒能占到什么便宜,還總碰一鼻子灰,但鄭姑娘也可以說是在屢敗屢戰(zhàn)了。
最起碼勇氣可嘉。
碧螺“宋姑娘,奴婢很好奇你為什么這么在乎一個總于自己作對的人?”
宋煥顏“鄭楚玉只是比較任性的姑娘,本性不壞,少讓她走彎路,吃苦罷了。”
正因為宋煥顏愛過人,懂得愛帶來的束縛和身不由己,她才想給鄭楚玉更多的選擇,讓她可以在選擇魏劭可依外選擇其他。
女子本就不該依附于男子。
我們可以借男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在男女本就不平等的關系中,事事以自己為先才是最正確的選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女子于亂世本就不易而活,所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道理本就荒謬,女子又可曾比男子遜色?
碧螺若有所思,她又追問道:
碧螺“那…宋姑娘不喜歡主公?”
宋煥顏看不見,鄭楚玉和碧螺都瞧見了剛才小喬是拽著魏劭離開的,這才相見沒幾面就能如此親昵,只怕來日感情會越發(fā)深厚。
碧螺剛入魏府時便聽其他人講,之前老夫人有意將宋姑娘許給主公,雖為妾,但有老夫人的看重地位與正妻是無異的,也不知為何這件事始終沒有提過,后來就不了了之。
好脾氣的宋煥顏沒有在意身為婢女的碧螺話這么多,同樣也沒有打算回答她,畢竟…
她的話真的很多。
宋煥顏握住放在桌旁的竹竿,剛站起身,碧螺便迎上來想扶住她,卻在靠近的一瞬間被宋煥顏用藏在竹竿中的短刃抵住脖子,就差那么一點,便可輕易割了她的動脈。
頓時碧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宋煥顏的動作太快了,以至于她還不曾作出反應。
宋煥顏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緒變化,不失溫柔的語氣提醒著她:
宋煥顏“我不在乎劉琰對你下達了什么命令,但如果你對我的事再有議論,我會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