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別這樣。"她搖搖頭,"我們出去說。"
她拉著我出了門,來到樓下的小花園。我們坐在長椅上,我忍不住伸手輕觸她臉上的傷痕。
"疼嗎?"我心疼地問。
"習(xí)慣了。"她苦笑道。
這句話讓我心里一陣刺痛。"為什么不報警?或者告訴老師?"
"我媽還愛著他,而且..."她頓了頓,"我撐一撐就高中畢業(yè)了,到時候就可以離開這里。"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不能再回那個家了。"我急切地說。
她看著遠(yuǎn)處,輕聲說:"陳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忙?"
"幫我找個地方住幾天,等我媽回來,事情就會平靜下來。我現(xiàn)在不想見他。"她說。
"好,你可以去我家。"我不假思索地說。
就這樣,林小雨暫時搬到了我家。我父母常年不在家,對于我?guī)笥鸦貋聿⒉辉谝?。我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她,自己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那幾天,我們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一起做飯,一起看電視,像是提前體驗了一段獨立生活。有幾個瞬間,我甚至忘記了這只是暫時的安排。
晚上,我們常常坐在陽臺上看星星,聊一些平時不會聊的話題。
"你相信命運嗎?"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問我。
"什么命運?"
"就是...有些人注定會相遇,有些事注定會發(fā)生。"她仰望星空,眼中閃爍著星光的倒影。
"我不知道,"我誠實地說,"但我很慶幸遇見了你。"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眼神柔和:"我也是。"
那一刻,我?guī)缀跻摽诙瞿蔷洳卦谛牡滓丫玫脑?。但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沉默。或許是害怕改變現(xiàn)狀,或許是擔(dān)心失去現(xiàn)有的一切。
五天后,林小雨的母親回來了,情況有所好轉(zhuǎn)。她搬回了自己家,我們的關(guān)系也恢復(fù)到了從前的狀態(tài)。但那幾天的相處,在我心里種下了一顆無法忽視的種子。
高三開始后,學(xué)業(yè)壓力越來越大。林小雨為了沖刺重點大學(xué),專注于學(xué)習(xí);而我,在她的影響下,也開始認(rèn)真對待自己的未來。我報名參加了攝影培訓(xùn)班,還找了幾個攝影比賽投稿。
春天的一個周末,我們一起去了郊外踏青。我?guī)е鴦傎I的二手相機,她帶著最近喜歡的詩集。
"給我拍張照吧。"她站在一片花海中對我說。
我舉起相機,透過取景框看她。陽光下的林小雨像是融入了自然,美得不可方物。
"笑一笑。"我說。
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按下快門,將那一刻永遠(yuǎn)定格。
回程的公交車上,她靠在車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像是給她鍍了一層金邊。我悄悄又拍了一張照片。
她看了看我,輕聲說:"陳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
"干嘛突然說這個?"我有些詫異。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說。"她的目光飄向窗外,"人生有很多變數(shù),誰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