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霧繚繞的山崖之上,一個身形嬌小的六歲粉發(fā)女孩,正全神貫注地用一根堅韌的繩子,小心翼翼地系在自己纖細的腰間。她那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與年齡不相符的專注與堅毅。此刻的她,宛如一葉在狂風巨浪中飄搖的孤舟,懸掛在陡峭的懸崖之上。
她那澄澈而明亮的大眼睛,緊緊鎖定在懸崖峭壁間生長的一株草藥上。這株草藥泛著奇異而柔和的光澤,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向她發(fā)出神秘的召喚。女孩距離那株草藥僅有咫尺之遙,豆大的汗珠卻從她光潔的額頭不斷滾落,順著紅撲撲的臉頰悄然滴下,可她渾然不覺,一心只想著采到那株草藥。
她咬緊牙關(guān),奮力地伸出那纖細的手臂,粉嫩的指尖幾乎已經(jīng)觸碰到草藥的葉片,眼神中滿是志在必得的堅毅光芒。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變故陡生。原本作為女孩腳下著陸點的那塊石頭,因長期遭受風雨無情的侵蝕,本就搖搖欲墜,此刻終于不堪重負,只聽得“咔嚓”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石頭從懸崖上脫落而下。伴隨著一陣細碎的石屑飛濺,石頭裹挾著塵土,如流星般向著崖底飛速墜落。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靜音鍵,安靜得讓人恐懼,唯有石頭墜落過程中與崖壁碰撞發(fā)出的“噼里啪啦”聲,在寂靜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女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但多年在忍者世界里潛移默化形成的應(yīng)變能力,讓她迅速做出反應(yīng)。她那小小的雙手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把住繩子,小小的身體在空中劇烈地晃動著,兩只小腳徒勞地蹬踏著,試圖尋找新的著力點,然而除了空蕩蕩的空氣,什么也沒有。呼嘯的山風如同一頭猛獸,肆意地吹打著她,似乎想要將她從這根救命繩索上生生扯下。
“小櫻!”上方傳來小蛞蝓焦急的呼喊。它那小小的身體趴在崖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擔憂與焦急,可它實在太過渺小,除了呼喊,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沒事,蛞蝓大人,我沒事?!狈郯l(fā)女孩在穩(wěn)住身體后,強裝鎮(zhèn)定地大聲回應(yīng)道。盡管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那股堅毅的決心卻絲毫未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開始有節(jié)奏地左右搖擺起身體,嘴里還默默數(shù)著:“一二,一二……”每一次擺動,都像是在與命運進行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博弈。
終于,在一次大幅度的擺動后,她蓄積起全身那微薄卻又充滿力量的力氣,大喊一聲:“嘿!”小小的身體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草藥的方向奮力一躍。她的指尖穩(wěn)穩(wěn)地勾住了草藥,那一刻,她那稚嫩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仿佛之前所有的驚險與磨難都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小櫻小心翼翼地把采到的草藥,輕輕放入背后那略顯破舊的簍子里,仿佛在安置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草藥在簍中穩(wěn)穩(wěn)落定,她微微呼出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后,她雙手緊緊攥住那根承載著她生命重量的繩子,雙腳在崖壁上艱難地尋找著支撐點,開始了艱難的攀爬之旅。
她的每一步都顯得那么吃力,小小的雙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每向上挪動一寸,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粗糲的繩子在她掌心摩擦,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但這疼痛與她心中的信念相比,顯得微不足道。汗水濕透了她那小小的衣衫,順著臉頰和脖頸不斷滑落,在崖壁上留下一道道濕痕。
隨著距離崖頂越來越近,小櫻的動作也愈發(fā)謹慎。終于,她的雙手成功把住了崖邊,那堅實的觸感讓她心中涌起一絲希望。她咬緊牙關(guān),手臂猛地發(fā)力,將一只腿緩緩抬起,搭在了崖頂上。此時的她,大半個身子還懸在半空,身體因用力而微微顫抖。但她沒有絲毫退縮,深吸一口氣后,再次發(fā)力,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和驚人的體力,終于艱難地爬上了崖頂。
爬上崖頂?shù)哪且豢?,小櫻整個人如釋重負。她緩緩站起身,雙腿有些發(fā)軟,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她輕輕把采藥的簍子從背后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仿佛生怕驚擾到簍中的草藥。做完這一切,她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直接躺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雙眼望著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眼神中既有完成任務(wù)的疲憊,又有成功的喜悅。微風輕輕拂過,吹干了她臉上的汗水,帶來一絲涼爽。此刻的她,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任由疲憊在身體里蔓延,感受著生命的堅韌與自然的美好。
在崖頂稍作休息后,春野櫻緩緩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而后穩(wěn)穩(wěn)地將裝滿草藥的簍子背在身后。她轉(zhuǎn)過身,目光望向蜿蜒曲折的下山之路,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滿是憂慮與迷茫。
“蛞蝓大人,你說我們現(xiàn)在還有機會回去嗎?”春野櫻一邊邁出腳步,一邊輕聲詢問,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間顯得格外空靈。
“這個,我也不知道。”蛞蝓仙人無奈地回應(yīng)道。它的小眼睛里同樣充滿了困惑,當它悠悠轉(zhuǎn)醒之時,便已和春野櫻身處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對于一切的緣由,它同樣毫無頭緒。
春野櫻微微點頭,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慢了幾分。她的思緒仿佛又飄回到了那場慘烈的戰(zhàn)斗,佐助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千鳥貫穿自己胸口時那鉆心的疼痛,都歷歷在目。
“是嗎?我也不知道我死后,鳴人與佐助怎么樣了。”春野櫻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牽掛。那時,她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在流逝,以為自己就此香消玉殞??僧斣俅位謴鸵庾R,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小了,周圍的一切也變得如此陌生,仿佛置身于一個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