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他輕聲說，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畫冊邊緣，"...很可愛。"

虞書欣的心跳聲大得自己都能聽見。她鼓起勇氣看向丁禹兮的眼睛——那里面的溫度是她從未見過的，像是冰川下涌動的暖流。

"那個...云南菜還作數嗎？"她小聲問。

丁禹兮剛要回答，電腦里突然傳出那個男聲："禹兮？還在嗎？"聲音尖銳得刺耳。

虞書欣明顯感覺到丁禹兮的肩膀繃緊了。他側身擋住電腦屏幕："明天再說。晚安，虞小姐。"

門輕輕關上，虞書欣站在走廊上，懷里還抱著本想送給丁禹兮的備用禮物——一盒老電影膠片造型的巧克力。她慢慢走回房間，把巧克力塞進抽屜最里面。

手機亮起來，是微博推送：【爆料：丁禹兮與前公司糾紛內幕，疑因學術造假被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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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胡說八道！"小雨氣得直跺腳，"這什么野雞賬號啊，居然說丁老師論文抄襲？"

虞書欣刷著爆料貼，胃部擰成一團。文章用模糊的措辭暗示丁禹兮早年留學期間"學術不端"，還附了張他和一個中年男子的爭執(zhí)照片，配文"前合伙人周韜控訴丁禹兮背信棄義"。

"查查這個周韜是誰。"虞書欣咬著指甲，"還有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小雨猶豫了一下："張總說...讓我們別摻和這事。公司準備發(fā)聲明強調你和丁老師只是工作關系。"

虞書欣把手機摔在床上："憑什么？"

"因為..."小雨縮了縮脖子，"有營銷號說丁老師接近你是為了洗白形象，還說你...呃...靠潛規(guī)則換資源。"

虞書欣的血液瞬間凍結。她抓起外套沖出門，差點撞上正要敲門的丁禹兮。

他看起來一夜未眠，眼底泛著青黑，但衣著依舊一絲不茍。兩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覷，清晨的陽光把影子拉得很長。

"看到了？"丁禹兮直接問。

虞書欣點點頭："你還好嗎？"

"習慣了。"他遞給她一個U盤，"今天要拍的戲份分析，別受影響。"

虞書欣接過U盤，指尖碰到他冰涼的掌心："那個周韜..."

丁禹兮的眼神瞬間結冰："別問。"他轉身要走，又停住腳步，"...離我遠點對你比較好。"

"丁禹兮！"虞書欣拽住他的胳膊，"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胡說八道嗎？"

丁禹兮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從她的眉毛滑到嘴唇，最后落在她攥緊的手指上："我在乎。"

他輕輕掙開她的手，背影在長廊盡頭縮成一個小黑點。虞書欣站在原地，U盤硌得掌心生疼。

片場的氣氛一整天都很詭異。丁禹兮比平時更沉默，連導演都察覺異常，悄悄問虞書欣怎么回事。她只是搖頭，把全部精力投入表演——今天拍的正是她修改過的那場戲。

"Action！"

鏡頭前，虞書欣凝視著"撒謊"的男主角，嘴角慢慢揚起一個破碎的微笑："你連騙我都這么不用心。"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轉身時眼眶通紅卻沒有淚，"真讓人失望啊。"

全場寂靜。導演忘了喊Cut，攝影師的手穩(wěn)得不像話。虞書欣在監(jiān)視器里看到自己陌生的表情——那不是演技，是真實的疼痛。

"完美。"導演終于出聲，"書欣，你..."

虞書欣已經走向休息區(qū)。丁禹兮站在陰影里，手里拿著她的保溫杯。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像兩粒相向而行的流星。

"這就是你說的'溺水感'？"她接過水杯，故意大聲說，"丁老師教得真好。"

周圍工作人員交換著眼色。丁禹兮的眉頭皺得更緊，但虞書欣分明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像是黑夜海面上的燈塔。

收工后，虞書欣發(fā)現化妝臺上多了本裝幀精美的書——《表演的鏡像理論》，扉頁上是一行熟悉的凌厲字跡："給最不像學生的學生。D."

書頁間夾著張便簽："明天開始特訓第二階段。7AM，別遲到。"

虞書欣把書貼在胸口，窗外，夕陽正將古鎮(zhèn)的灰瓦染成金紅。手機在包里震動，是張巖的第十八個未接來電。她輕輕按下關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