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病人的呼吸在減慢,血氧飽和度也在降低,情況越來越危險了,趕緊出去讓家屬簽病危通知書!”
“你快去找張主任過來做搶救手術(shù)!”
“滴滴滴……”
一道刺耳的機(jī)器聲響起,我好像慢慢地聽不到他們說話了。
沒過多久,我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護(hù)士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大喊:“張醫(yī)生,病人家屬還沒到,病危通知書沒人簽,怎么辦?”
再后來,姜寧來了,他簽了我的病危通知書。
趕來的主任醫(yī)生第一時間指揮他們給我做心電搶救,我能聽到的聲音也開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強(qiáng)撐著睜眼的時候,看到了姜寧,眼里滿是對他的愧疚。
他什么都不欠我的,卻為了我做了這么多。
下一秒,我感受到他握住了我冰冷的手,“清歌,你別說話,也不要放棄生的機(jī)會,我費這么大的力氣救你,可不是讓你跟我不告而別的?!?/p>
終于解脫了么?
我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這,我見到了兩個無面人和一個剛剛出生的小不點。
那個小不點是我,無面人應(yīng)該就是我素未蒙面的爸爸媽媽吧?
無面人朝我張開雙臂,我當(dāng)即一愣,隨后便反應(yīng)了過來。
我想要投入爸爸媽媽溫暖的懷中,就在這時,一聲咆哮在我頭頂響起。
“柳清歌 ,你給我醒來!”是姜寧的聲音。
對啊,我還沒和韓慕雪離婚,我暫時還不能死!
我欠了姜寧一條命。
再次睜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白的讓人心慌的天花板。
而后,一張大臉突然出現(xiàn)擋住我的視線,著實給我嚇了一跳。
“謝謝你了,姜寧”
過了一會我便睡著了
不知道什么時間,我病房的門被重重推開,我以為是姜寧,等我轉(zhuǎn)身看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來勢洶洶的韓慕雪她怎么來了?
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是半夜
“柳清歌,你一貫身體健康,怎么會突然得癌癥昏迷住院,這一切都是你聯(lián)合那個姜寧一起演戲騙我的吧?!”
“你聯(lián)合姜寧演了一場這么大的戲,不就是想騙我同情你,可憐你這些年的付出,然后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還你自由嗎?”
“柳清歌,我說過,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柳清歌,我真沒想到你為了能跟我離婚,竟然能不擇手段做到這一步!這些年你果然一點都沒變,還是這么陰險讓人惡心!”
我坐在病床上,聽著這些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一樣,痛意遍布全身。
我咬緊牙關(guān),沉默了半晌后,平靜地看向韓慕雪
在我感覺我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我張大嘴巴,大口地喘息著,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試圖平復(fù)喉嚨上涌的血腥味。
韓慕雪看著我的眼神從怒不可遏到冷漠,最后慢慢變成了輕蔑。
她說:“柳清歌,你如果不想讓你們的公司毀于一旦,你最好安分點,不然你的公司,你的朋友,都會跟著你一起下地獄?!?/p>
我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偏執(zhí)的女人,梗著脖子反問:“韓慕雪,我什么都沒有做錯,你憑什么這么對我?”
“誰能證明張靜不是你害的?”
“柳清歌,錯了就是錯了,得認(rèn)!”
我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心口處的窒息感越來越強(qiáng)烈。
韓慕雪看到這一幕,笑得更嘲諷了。
“柳清歌你沒去進(jìn)軍演藝圈真是可惜了,不然你還能給你們柳家捧回去一個最佳影后
我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原本插在我手背上的針頭被扯斷,針尖往外翻,血液大滴大滴地落下,印在白色的被子上顯得異常亮眼。
當(dāng)我感覺到手上傳來黏膩的感覺時,我怔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捂住不讓韓慕雪看到。
“噗!”
我死死克制的血腥味上涌,卻還是沒忍住,直接往外吐了一大口血。
我看到韓慕雪怔愣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吃驚地看著我的方向,喃喃地問道:“你……你怎么會突然吐血了?”
我張嘴想回答,想告訴她,我真的沒有騙她,可不知道為什么,我一張嘴不僅沒有說出一句話,反而吐出了更多的血。
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渙散,眼睛也慢慢地睜不開了。
韓慕雪,我死了,你會有那么一點點難過嗎?
“清歌,你要吃什么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剛開始姜寧的聲音是平靜的,等他看到病房內(nèi)的情景后,聲調(diào)立馬就變了。
他方寸大亂地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質(zhì)問韓慕雪
到現(xiàn)在了你還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