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夢城的晨霧裹著蜜餞香氣漫進甜蜜工坊時,我總在工作臺的第三格抽屜里,看見那枚蒙塵的檀木戒盒。自那個星光灼人的夜晚后,工坊的空氣里悄然生長出兩株并蒂蓮——霍秀秀踩著晨光推門而入,墨色工裝褲的褲腳沾著玫瑰園的晨露,白襯衫領(lǐng)口別著的白玫瑰卻永遠(yuǎn)挺括如她眼底不滅的光。
"試試這個。"她將改良后的金墨鋼筆拍在我掌心,筆帽頂端的翡翠在日光下流轉(zhuǎn)著幽光,恰好映出我們并肩的倒影。我注意到她指尖纏著創(chuàng)可貼,邊緣還沾著細(xì)碎的玫瑰刺,像極了她藏在利落話語里的溫柔試探。
工坊二樓總傳來此起彼伏的笑鬧。黑瞎子將光筆調(diào)成鐳射模式,在解雨臣雪白的后頸投影出猩紅的"黑家所有"字樣,惹得素來優(yōu)雅的解雨臣抄起戲服軟鞭追著他滿場跑。流蘇發(fā)飾在疾跑中劃出金色弧線,卻在黑瞎子突然扣住他手腕的瞬間,化作纏繞指間的紅線。"跑什么?"黑瞎子咬住那泛著薄紅的耳垂,"你早就是我的籠中雀。"解雨臣偏過頭去,耳尖卻紅得滴血,戲服上的盤扣隨著急促的呼吸輕輕顫動。
烘焙區(qū)飄來濃郁的焦糖香,王胖子系著印滿云彩頭像的圍裙,正小心翼翼切開草莓千層。"寶貝你看!"他像變魔術(shù)般舉起蛋糕,夾層的奶油自動拼成"胖云彩永結(jié)同心"的立體字樣。云彩笑得直不起腰,伸手去擦他鼻尖的奶油,卻被王胖子順勢握住手腕,在她手背上落下響亮的一吻,驚得周圍的攪拌器都跟著歡快地嗡鳴。
最安靜的角落永遠(yuǎn)屬于吳邪和張起靈。深夜的工作間里,屏幕藍(lán)光映著吳邪疲憊的側(cè)臉,張起靈總會適時遞上溫度恰好的茶盞,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擦過對方指尖時,總會有不易察覺的停留。某次吳邪熬夜調(diào)試系統(tǒng),張起靈倚著墻角靜靜守候,月光爬上吳邪的睫毛時,他伸手輕輕遮住那刺眼的光線,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霍秀秀帶我走進她的秘密花園那日,玫瑰與荊棘在藤蔓間瘋狂生長。帶刺的枝椏勾住她的衣角,她卻利落地摘下手套,露出布滿新舊傷痕的掌心:"明知道會受傷,卻還是想觸碰最熾熱的存在。"她突然湊近,玫瑰香氣裹挾著溫?zé)岬暮粑M繞在耳畔,"凌羽,我可以做你的新故事嗎?"
話音未落,工坊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吳邪揉著太陽穴匆匆跑來,翹起的發(fā)梢在晨光里晃動。張起靈幾乎本能地抬手幫他理順,指腹擦過他泛紅的耳后,動作自然得仿佛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練習(xí)。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聽見霍秀秀在身后輕笑:"看,這就是我們要守護的煙火氣。"
暮色降臨時,黑瞎子摟著滿臉緋紅的解雨臣從花架下走過,后者手里還攥著沒來得及收回的軟鞭;王胖子背著云彩哼著跑調(diào)的情歌去采購食材,云彩的發(fā)繩不經(jīng)意間落在他肩頭;吳邪和張起靈并肩調(diào)試設(shè)備的身影,在夕陽里逐漸重疊成一幅剪影。
我望著霍秀秀遞來的玫瑰,花瓣上還凝著未干的露珠。當(dāng)我將它別在胸前時,故事樹的光影突然溫柔地晃動起來。那些未說出口的愛,那些悄然生長的羈絆,終將在時光的土壤里,綻放成比蜜更甜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