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居的老槐樹終于抽出了新芽,嫩綠的葉片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晃,仿佛在訴說著劫后余生的喜悅。我倚著斑駁的樹干,手中的長刀早已洗凈了血色,刀刃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黑貓蜷在我膝頭,呼嚕聲混著春日的鳥鳴,成了最安寧的樂章。
“凌羽!嘗嘗新研制的星空烤肉!”胖子的大嗓門從院子那頭傳來,他系著印有卡通粽子的圍裙,舉著滋滋冒油的肉串沖過來。肉串上撒著細(xì)碎的銀河糖晶,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這次加了你最愛的桂花蜜,絕對甜到心坎里!”
我接過肉串咬下一口,熟悉的香氣瞬間漫開。記憶突然閃回那些黑暗的日子——我曾打翻他精心準(zhǔn)備的每一頓飯,可此刻舌尖的甜蜜卻如此真實。胖子緊張地盯著我:“怎么樣?比上次的量子辣椒烤肉強(qiáng)多了吧?”我笑著點頭,看著他眼睛瞬間亮起來,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黑瞎子斜靠在院墻上,手里轉(zhuǎn)著重新修好的墨鏡,鏡片映著湛藍(lán)的天空:“喲,終于舍得賞臉吃東西了?”他拋來一枚刻著笑臉的銅錢,“這可是從時間集市淘來的幸運符,以后再遇到麻煩,記得拿出來給我開工資。”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但我分明看到他眼底藏不住的欣慰。
吳邪抱著一摞古籍匆匆趕來,書頁間夾著機(jī)械孩童們繪制的彩色書簽。“機(jī)械部新研發(fā)了敘事修復(fù)程序,”他推了推眼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只要輸入正向情感數(shù)據(jù),就能自動填補(bǔ)故事漏洞?!闭f著,他翻開古籍,里面記載的不再是晦澀的咒語,而是用可愛涂鴉標(biāo)注的治愈方法。
張起靈默默走到我身邊,將水晶刀遞給我。刀柄上纏著嶄新的繃帶,還系著一個小巧的銀鈴?!霸囋??!彼喍痰卣f。我握住刀柄,刀刃突然發(fā)出清越的鳴響,驚飛了枝頭的小鳥。鈴聲清脆悅耳,像是驅(qū)散陰霾的晨鐘。
日子漸漸染上了蜜糖般的色澤。清晨,總能聽見胖子在廚房哼著跑調(diào)的歌,鍋鏟碰撞聲和肉香飄滿整個院子;黑瞎子會在老槐樹下擺開棋局,用夸張的語氣講述他新“創(chuàng)作”的江湖傳說;吳邪帶著機(jī)械孩童們在花園里搭建微型敘事裝置,笑聲此起彼伏;而張起靈,他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擦拭武器,偶爾抬頭望向我時,眼神里多了幾分柔和。
這天,黑貓突然用爪子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睛亮晶晶的:“機(jī)械部在舉辦故事節(jié),我們?nèi)ネ姘?!”它跳上墻頭,尾巴歡快地晃動。我跟著它來到廣場,只見整個空間被絢麗的光影填滿。機(jī)械孩童們用敘事能量編織出會飛的城堡、會唱歌的花朵,還有各種奇妙的生物。
“凌羽!快來幫忙!”胖子舉著巨大的烤肉架向我招手,上面串著用故事能量凝聚的彩虹肉串,“這些小家伙非要我做‘傳說中的美味’,可把我累壞了!”他嘴上抱怨著,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接過夾子,和他一起翻動肉串,煙火氣中,傳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
黑瞎子不知從哪弄來一套魔術(shù)師的行頭,正在人群中表演“時空戲法”。他甩出鎖鏈,瞬間變出漫天的星光,又從禮帽里掏出會跳舞的小機(jī)器人。孩子們圍著他歡呼,他得意地朝我挑眉,墨鏡閃過狡黠的光。
吳邪站在一座發(fā)光的圖書館前,向大家展示新研發(fā)的“故事生成器”。只要輸入幾個關(guān)鍵詞,機(jī)器就能投影出栩栩如生的故事場景。一個小女孩輸入“貓咪”“冒險”“糖果”,下一秒,廣場上就出現(xiàn)了一只戴著王冠的貓騎士,騎著糖果馬車在星空馳騁。
張起靈站在人群邊緣,手里握著一串糖葫蘆。看到我望過去,他走過來遞給我,竹簽上裹著晶瑩的糖衣,還點綴著彩色的果仁?!皣L嘗?!彼f。我咬下一顆山楂,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開,抬頭時,正撞見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
夜幕降臨時,機(jī)械孩童們用敘事能量點燃了巨大的篝火?;鹧嫣S著,映出一張張燦爛的笑臉。胖子不知從哪搬來一架老式留聲機(jī),悠揚(yáng)的音樂響起,黑瞎子拉著吳邪跳起了笨拙的舞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坐在篝火旁,看著熱鬧的人群,心中滿是溫暖。黑貓?zhí)衔业南ドw,尾巴掃過我的手背:“感覺怎么樣?”它的眼睛映著火焰,像兩顆跳動的星辰?!昂芎?。”我輕聲說,伸手撫摸它柔順的毛發(fā)。曾經(jīng)那些噩夢般的記憶,似乎正在被這些美好的瞬間一點點覆蓋。
突然,天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煙花,每一朵都化作不同的故事畫面——勇敢的騎士拯救公主、可愛的精靈在森林中嬉戲、宇航員探索神秘的星球。人群發(fā)出陣陣驚嘆,孩子們興奮地歡呼跳躍。
張起靈在我身旁坐下,遞來一杯溫?zé)岬墓鸹ú琛2柘慊熘鵁熁鹞?,讓人沉醉。“謝謝你?!蔽彝f。他微微一愣,隨即搖頭:“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彼穆曇舻统炼鴪远?,“是你讓我們的故事,重新有了陽光?!?/p>
遠(yuǎn)處,胖子舉著烤肉串跑過來,黑瞎子和吳邪笑著追在后面,機(jī)械孩童們像一群歡快的小鳥跟在他們身后。我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也許傷痛永遠(yuǎn)不會徹底消失,但此刻的溫暖與美好,足以讓我相信,未來的故事,會像這璀璨的煙火一樣,絢麗多彩。
在這寧靜而又充滿歡笑的夜晚,我知道,我們的故事,正翻開嶄新的、甜蜜的篇章。而我,也終于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與伙伴們一起,迎接每一個充滿希望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