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僵在原地，脖頸處還沾著未擦凈的血漬，與懷中少女瑩白的肌膚形成刺眼對比。那雙晃動的兔耳朵掃過他的耳尖，竟讓他感到陌生的酥癢。

鬼“你……”

他剛開口，少女突然伸出舌尖，輕輕舔過他嘴角干涸的血跡。

吸血鬼瞳孔驟縮，反手扣住她纖細(xì)的手腕，卻被少女趁機(jī)摟住脖頸。

她的瞳孔變?yōu)榱思t色，和鬼一樣的紅。

溫?zé)岬耐孪哌^耳畔，帶著與夜色截然不同的溫度，

小白哥哥，我覺得這個血不是很好喝呢。

她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

小白哥哥為什么喜歡喝血呀？

遠(yuǎn)處傳來人聲，“大哥，那只小兔子是往這邊跑了吧，抓住她我們的晚餐就有著落了?！?/p>

小白的身體縮在鬼的懷中微微顫抖。

鬼下意識用寬大的長袍擋住懷中人赤裸的身體。

待那兩人走進(jìn)，還不等他們開口，就死在了鬼的手下。

……

枯葉突然靜止，狂風(fēng)不知何時停歇。吸血鬼嗅到少女身上縈繞的淡淡血腥味——那是從她受傷的小腿傳來，傷口邊緣凝結(jié)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格外香甜。

他喉結(jié)滾動，獠牙不自覺微微探出，卻在即將觸碰到少女脖頸時，被她突然咬住了下唇。

她咬破自己的嘴唇，將血渡到他的口中。

小白嗚~

少女松開嘴，委屈地舔了舔自己破了個小口的嘴唇。

她晃著垂落肩頭的兔耳朵，將臉埋進(jìn)他胸口，

小白“小白的血，能讓哥哥開心嗎？”

吸血鬼渾身緊繃。懷中少女的體溫透過長袍滲入皮膚，心臟處傳來異樣的悸動。他從未想過，除了恐懼與痛苦，人類還能傳遞出如此柔軟的溫度，不，她不是人類，和他一樣，是不老不死的怪物。

遠(yuǎn)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驚飛棲息在枯樹上的烏鴉，他猛然驚醒，粗暴地推開少女，

鬼離我遠(yuǎn)點(diǎn)。

少女跌坐在地，粗糙的地面劃破她雪白的肌膚，兔耳朵耷拉下來，眼中泛起水光，

小白哥哥，求你別丟下小白，好不好~

她哽咽著蜷縮起身子，小腿的傷口又滲出鮮血，在青石板上綻開一朵朵紅梅。

鬼我不是你哥哥。

小白你是，我們的眼晴都可以變紅，我們都不是人類，哥哥~，求你別丟下小白，小白只有你了。

鬼背過身去，黑袍下的手指因用力攥緊而微微發(fā)白。

鬼我不需要累贅，小心我吸干你的血。

他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卻沒有往日的威懾力

小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傷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輕呼出聲。她卻固執(zhí)地?fù)溥^去，從背后緊緊抱住他，

小白哥哥騙人！剛才哥哥明明不想傷害小白！

小白哥哥救了我兩次，小白都記得。

鬼渾身一僵，記憶突然閃回三年前那個雪夜。那時的他不過是隨手救下一只垂死的兔子，百年前精怪就不能化形了，他只不過是見這只兔子身上有靈力波動，有些新奇罷了。

小白將臉貼在他冰冷的后背上，

小白小白找了哥哥好久好久，終于在今晚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一陣夜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枯葉。鬼沉默良久，突然轉(zhuǎn)身，脫下外袍，寬大的黑色外袍緊緊裹住她的身體，帶著他獨(dú)有的味道。

他雙手扣住小白的肩膀，猩紅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

鬼真想跟著我？

小白仰起頭，眼中的水光還未消散，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伸出手，輕輕撫摸鬼蒼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