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集：花滿良緣

江南的梅雨季來得纏綿，桃花塢的青石板上洇著深淺不一的水痕。林紹陽握著盟主虎符復(fù)刻的木牌，在楚君若的武館外徘徊良久。館內(nèi)傳來陣陣嬌喝，透過半掩的雕花窗，可見楚君若白衣翩躚，正手把手教孩童們握劍。

"林盟主這是要把門檻踏穿？"張子樂不知何時閃到他身后，九節(jié)鋼鞭改裝的折扇敲在他肩上，"上次圍剿林子楓，你替楚姑娘擋的那一掌，傷口可還疼？"林紹陽耳尖泛紅，摸了摸藏在衣襟下的疤痕——那日黛綺絲的銀絲突襲，他幾乎是本能地?fù)淞松先ァ?/p>

入夜，武館燭火漸熄。林紹陽攥著一束沾露的木槿花，卻在臨門時踟躕不前。忽聽屋內(nèi)傳來輕笑，趙敏倚著門框打趣："張郎說，有些人再等下去，花兒都要謝在手里了。"話音未落，楚君若已掀簾而出，月光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比木槿更嬌艷三分。

七日后，桃花塢張燈結(jié)彩。張無忌親自布置喜堂，九陽真氣托著紅綢在空中翻飛；小玲子用玄冰劍氣在院中的桃樹上凝成"囍"字，晶瑩剔透；沐青風(fēng)的青銅羅盤殘片竟派上用場，盤內(nèi)符文流轉(zhuǎn)，將漫天花瓣聚成心型。張子樂最是忙活，機關(guān)匣里藏著的彩紙鶯、噴火麒麟，惹得孩童們追著滿院跑。

朱元璋遣人送來賀禮，金絲繡著"俠骨柔情"的錦緞下，壓著免除桃花塢十年賦稅的密旨。常遇春的賀信最是豪爽："待林兄弟得閑，定要討教盟主劍法！"信末還畫著歪歪扭扭的酒壇，惹得眾人捧腹。

吉時一到，林紹陽身著藏青織金喜袍，腰間懸著的不再是虎符，而是楚君若用寒玉殘片打磨的玉佩。楚君若紅蓋頭下的嫁衣，是趙敏帶著莊中婦人連夜繡成，針腳細(xì)密如星子，袖口還綴著天山雪蓮的銀線刺繡。張無忌執(zhí)桃木劍為媒，張三豐的賀信被供在高堂——老神仙雖不能親臨，卻題了"劍膽琴心"四字，墨香中透著道家仙韻。

"一拜天地！"

新人屈膝時，天際突然劃過流星。沐青風(fēng)的羅盤劇烈震動，盤內(nèi)浮現(xiàn)出奇異卦象，卻被張子樂一把按?。?今日只論喜事，休說什么天機！"眾人哄笑間，楚君若的蓋頭被林紹陽用長劍挑起，四目相對時，十年江湖風(fēng)雨化作眼底柔光。

婚宴上，張子樂掏出珍藏的女兒紅，壇身上刻著"劫后余生"。酒過三巡，他晃著酒壇唱起民謠："昆侖雪，大漠沙，不及桃花塢里...哎喲！"話未說完，被小玲子的冰魄銀針追著滿院跑，驚起棲在桃樹上的白鷺。

夜深賓客散盡，林紹陽與楚君若漫步至溪邊。往日廝殺的長劍此刻化作繞指柔，楚君若將頭倚在丈夫肩頭："記得初遇時，你還是個冷面盟主。"林紹陽攬住她的腰，望著水中倒映的明月："是你讓我知道，比守護(hù)江湖更重要的，是守著你。"

次日，新房窗欞上的紅綢被風(fēng)吹起。張無忌背著藥箱出門義診，見林紹陽正在教孩童們練劍，楚君若則倚著門框含笑而立，手中捧著新繡的劍穗。桃花紛飛間，趙敏晃著酒壺湊過來："這般歲月靜好，倒比當(dāng)年大戰(zhàn)痛快多了。"張無忌笑著接過酒壇，遠(yuǎn)處傳來張子樂夸張的慘叫——定是又偷喝了小玲子釀的梅子酒。

從此，桃花塢的故事里多了對神仙眷侶。春有林紹陽教劍、楚君若種花，夏有眾人月下對酌、笑談江湖，秋有沐青風(fēng)研究星象、張子樂改良機關(guān)，冬有小玲子煮茶、趙敏繡錦。當(dāng)北風(fēng)送來塞外的消息，他們只是相視而笑，將滾燙的酒飲盡——江湖再大，大不過這一方桃源；傳奇再烈，烈不過這平淡相守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