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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原創(chuàng)短篇  HE  歷史懸疑     

第三章

檐下星辰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藏書閣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溫謹言推開沉重的樟木門,灰塵在光束中起舞。他昨晚輾轉(zhuǎn)難眠,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沈星河提到的那封信——"觀星閣程君善繪事",字跡清秀卻力透紙背,像一根細線牽扯著他的思緒。

"早啊!"

聲音從背后傳來,嚇得溫謹言差點摔了手中的工具箱。沈星河倚在門框上,牛仔外套隨意搭在肩頭,右耳的痣在陽光下格外顯眼。他今天把頭發(fā)扎成了一個小揪,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

"才八點。"溫謹言皺眉,"你說十點來。"

沈星河晃了晃手中的紙袋:"帶了城東王記的桂花糕,趁熱吃最好。"他湊近時,溫謹言聞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混著薄荷牙膏的氣息,"而且我想看你工作,聽說你們修復師早晨效率最高。"

溫謹言想說這不合適,卻見沈星河已經(jīng)自覺地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動作利落地像是做過無數(shù)次。陽光落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溫謹言突然想起那張便簽上的話——"你笑起來很好看",耳根莫名其妙地發(fā)熱。

"先從哪個書架開始?"沈星河問道,聲音因口罩而悶悶的。

溫謹言指了指西墻那排紅木書架:"那里有些民國時期的縣志,可能對你說的信件有線索。"他頓了頓,"但必須先除塵。"

沈星河了然地點頭,接過溫謹言遞來的軟毛刷。兩人并肩站在書架前,溫謹言示范如何以四十五度角輕輕拂拭書脊,既不會傷到紙張,又能最大限度清除積灰。沈星河學得極快,手腕翻轉(zhuǎn)的弧度幾乎與溫謹言一模一樣。

"你手很穩(wěn)。"溫謹言忍不住評價。

"攝影師的基本功。"沈星河眼睛彎了彎,"有次在西藏等日出,零下十五度舉著相機兩小時沒抖一下。"

溫謹言想象那個畫面:寒風中呵氣成霜,沈星河卻專注地等待著第一縷陽光照亮雪山。他突然理解了為什么沈星河能一眼看出彩繪梁上的暗記——那是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專注力,與他修復古籍時的狀態(tài)如出一轍。

工作比預想的順利。沈星河體力好,搬動沉重的古籍匣毫不費力;眼力也佳,能迅速從雜亂的書堆中找出特定年份的冊子。溫謹言負責檢查每本書的狀態(tài),在登記冊上標注需要修復的頁碼。兩人配合默契,不到兩小時就整理完了三排書架。

"休息會兒?"沈星河指了指地上的食盒,"桂花糕要涼了。"

溫謹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沾滿灰塵,手腕也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而微微發(fā)酸。他們在窗邊席地而坐,沈星河變魔術般從包里掏出兩個便攜茶包,用保溫杯里的熱水泡開。

"你包里到底裝了多少東西?"溫謹言接過茶杯,忍不住問道。

沈星河神秘地眨眨眼:"戶外攝影師的包就像哆啦A夢的口袋。"他掰開一塊桂花糕遞給溫謹言,"嘗嘗,這家用的是真桂花蜜,不是香精。"

金黃的糕體松軟濕潤,入口即化,桂花的馥郁在舌尖綻放。溫謹言不自覺地瞇起眼,像只被順毛的貓。沈星河笑著看他,突然伸手過來。溫謹言僵住了,卻見對方只是用拇指輕輕擦掉他嘴角的糕屑。

"沾到了。"沈星河的聲音很輕,指尖溫暖干燥。

溫謹言的心臟突然跳得厲害,趕緊低頭去翻資料。沈星河也不多說,自顧自地整理起剛才拍的書架照片。陽光透過他的發(fā)梢,在資料上投下晃動的光斑。

"那個......"片刻沉默后,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沈星河做了個"請"的手勢,溫謹言清了清嗓子,"你昨天說的信,能再給我看看嗎?"

沈星河調(diào)出手機相冊,這次放大了信紙角落的暗紋:"看這個水印,像不像觀星閣的簡筆畫?"

溫謹言湊近屏幕,鼻尖幾乎碰到沈星河的鬢角。確實,信箋右下角有個極淡的閣樓輪廓,檐角飛翹的樣式與聽雨軒如出一轍。更令人驚訝的是,信紙邊緣還有一行小字:"甲戌年程君制箋"。

"程墨會造紙?"溫謹言脫口而出。

"不止。"沈星河滑動屏幕,展示另一張照片,"這封信提到程墨改良了某種顏料,使藍色'經(jīng)年不褪'。"他指著信中一段文字,"雪聲說他用這種顏料畫星圖,比傳統(tǒng)靛藍更接近夜空本色。"

溫謹言猛地站起來,膝蓋不小心撞翻了茶杯。沈星河眼疾手快地搶救了資料,卻任由茶水浸透自己的褲腿。溫謹言連聲道歉,沈星河卻擺擺手:"沒事,正好給我這條牛仔褲增添點'歷史感'。"

"我知道那是什么顏料了。"溫謹言快步走向最里側(cè)的書架,取下一本藍布封面的冊子,"《聽雨軒筆記》第三卷提到過,程墨從西域帶回一種特殊礦石,研磨后加入膠——"

書頁翻動間,一疊泛黃的紙片突然飄落。沈星河彎腰去撿,卻在看清內(nèi)容時愣住了。那不是普通的紙片,而是一沓對折的信箋,邊緣已經(jīng)氧化發(fā)脆,但墨跡依然清晰。

"這是......"

溫謹言小心地接過,展開最上面的一頁。紙上的字跡與沈星河手機里的如出一轍,起筆瀟灑,收筆克制:

「墨兄如晤:今晨見瓦上霜華,憶及去歲與兄踏雪尋梅之約。新譜《折桂令》已成,唯缺兄之金石篆刻為引首頁。又及,前日所繪星圖已托李掌柜轉(zhuǎn)呈,昴宿處特用新法制藍,當不負兄千里求石之苦......」

落款是"雪聲",日期為民國二十三年冬。

沈星河屏住呼吸,輕輕展開第二封。這封字跡更為潦草,像是匆忙寫就:

「墨君:家嚴已應允南廳改建之事,圖紙盼速賜下。昨日偶見君立于回廊觀雨,檐角風鈴搖曳,君之側(cè)影竟與廊柱投影渾然一體,始信古人"天人合一"之說非虛。匆匆不具。雪聲」

溫謹言的手指微微發(fā)抖。這些信被小心地夾在書中,顯然有人刻意保存。他翻開《聽雨軒筆記》的扉頁,果然在藏書印旁發(fā)現(xiàn)一行小字:"程墨藏書,雪聲贈"。

"他們不只是普通朋友。"沈星河輕聲說,指尖虛撫過信紙上暈開的墨點,像是寫信人曾在此處停頓,"這些信被反復閱讀過。"

溫謹言點點頭,胸口泛起奇異的酸脹感。他繼續(xù)翻閱信件,其中大多是關于建筑改建、星象觀測或詩詞唱和的日常記錄,字里行間卻流淌著難以言說的情愫。有一封信尤其特別,程墨用朱筆畫了建筑草圖,雪聲則在空白處補上了樂譜,兩種筆跡交錯纏繞,宛如合奏。

"看這個。"沈星河突然抽出一張短箋,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

「墨:今夜子時,攜星圖于觀星閣候君。家嚴已安寢,仆役皆遣退。又,新得滇紅一餅,可共飲。雪聲」

短箋背面是程墨的筆跡,鉛筆寫就,已經(jīng)有些模糊:「三更必至。梁上新裝銅鈴七枚,按七音調(diào)律,風過時可奏《霓裳》片段。墨」

溫謹言與沈星河對視一眼,同時站起身向閣樓跑去。木樓梯在腳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沈星河跑得快,在樓梯轉(zhuǎn)角處回身拉住溫謹言的手腕。那一瞬間,溫謹言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掌心的溫度透過袖口傳來,還有微微加速的脈搏。

閣樓比想象中狹小,屋頂斜斜地壓下來,只有一扇圓窗透進光來。沈星河個子高,不得不微微低頭。塵埃在光束中浮動,像是被驚擾的時光碎片。

"銅鈴!"溫謹言指向房梁。七枚小巧的銅鈴懸掛在不同的方位,已經(jīng)覆滿灰塵,但形制明顯比樓下的更為精致。沈星河踮起腳,用手機拍下鈴鐺的排列方式。

"這不是隨便掛的。"他指著照片,"每個鈴鐺的位置都對應一個星宿。"說著他轉(zhuǎn)向那扇圓窗,"而且窗戶的角度......"

溫謹言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圓窗正好對準北方天空,窗欞的劃分恰如星圖的坐標格。他想象八十多年前的某個雪夜,程墨與雪聲在這里并肩觀星,銅鈴在風中輕響,滇紅的香氣縈繞不去。

"我們應該把這些信按時間排序。"溫謹言說,聲音因激動而略顯嘶啞。兩人坐在閣樓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整理信件。隨著閱讀的深入,一個跨越十年的故事逐漸清晰:程墨是留洋歸來的建筑師,雪聲則是本地望族的公子,擅長音律。兩人因古宅修繕相識,共同設計了聽雨軒的改建方案,并在觀星閣進行天文觀測。

最后一封信格外厚實,信封上寫著"墨兄親啟",卻沒有寄出的痕跡。溫謹言小心地取出內(nèi)頁,發(fā)現(xiàn)是雪聲的日記:

「......家嚴已為我定下親事,下月初六過禮。墨兄連日閉門不出,昨遣人送還所有信札書籍,附短箋云'此生緣盡,望自珍重'。痛甚,不能言。今將數(shù)年往來書信重抄一份,藏于《聽雨軒筆記》中,盼后世有緣人得見,知我二人非泛泛之交......」

日記到此中斷,最后幾頁被撕去了。溫謹言翻到背面,發(fā)現(xiàn)一張泛黃的照片:兩個年輕人站在聽雨軒前,高個的穿著西式西裝,面容肅穆;稍矮些的一襲長衫,正側(cè)首微笑。照片邊緣題著"丁丑年春,與雪聲攝于新修回廊"。

"是程墨和雪聲。"沈星河輕聲說,手指虛撫過照片上兩人的面容,"他們一定......"

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接著是管理員老周的呼喚:"溫老師?您在樓上嗎?有您的快遞。"

兩人如夢初醒。溫謹言迅速但輕柔地將信件收好,只留下那張合影放在最上面。沈星河幫忙把《聽雨軒筆記》放回原處,卻在合上書頁時發(fā)現(xiàn)封底內(nèi)襯有異樣——紙張微微隆起,像是夾著什么。

"等等。"他用小刀小心挑開已經(jīng)脆弱的糨糊,取出一張對折的紙。展開后,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幅精細的星圖,用特殊的藍色顏料繪制,歷經(jīng)八十余年依然鮮艷如新。圖邊題著兩行小字:

「此夜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曎浤帧?/p>

星圖背面是程墨的字跡,墨色已經(jīng)褪淡:

「愿來世生于太平年,與君重繪此圖?!?/p>

陽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西斜,將閣樓染成金色。溫謹言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模糊了,眨眨眼才意識到是淚水。沈星河安靜地坐在他身邊,肩膀輕輕貼著他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

"我們應該把這些保存好。"良久,溫謹言才開口,聲音有些啞。

沈星河點點頭,從包里取出一個防水檔案袋:"先放在這里,等專業(yè)設備來了再處理。"他頓了頓,"這些......算是文物吧?"

"不僅是文物。"溫謹言小心地將星圖裝入袋中,"是一段被遺忘的歷史。"

下樓時,沈星河突然拉住溫謹言的手腕:"明天我有個想法......"他的眼睛在暮色中閃閃發(fā)亮,"我們可以按星圖的位置,找找看程墨他們當年觀測過的地方。"

溫謹言望著兩人交疊的衣袖,輕輕點了點頭。窗外,第一顆星星剛剛亮起,像是跨越時空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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