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早餐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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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5日 周五 多云**
姜小凡在凌晨五點的鬧鐘聲中驚醒。
廚房里，她對著煎鍋如臨大敵。手機屏幕亮著，搜索記錄赫然顯示：**「煎蛋不糊的秘訣」「如何讓三明治看起來不像是兇器」**。
“這次一定要成功……”
她小心翼翼地把雞蛋打進鍋里，油花瞬間炸開，濺到手背上。姜小凡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把鍋鏟扔出去。五分鐘后，煎蛋勉強成型，只是邊緣焦黑，中間蛋黃倔強地保持著流動狀態(tài)。
“算了，至少沒著火?！?
她抹了把汗，把煎蛋夾進吐司里，又塞了兩片生菜——生菜沒洗，水珠還在葉片上滾動。最后，她鄭重其事地用番茄醬在包裝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笑臉。
**6:50 AM，教室空無一人。**
姜小凡鬼鬼祟祟地溜到楚無塵的座位旁，把早餐塞進他的桌肚。指尖卻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板胃藥，已經(jīng)吃了兩粒。
她愣住。
**楚無塵有胃??？**
記憶閃回——初中時某次體育課，他臉色蒼白地靠在墻邊，她以為他只是累了，順手塞給他一顆糖。
“原來那時候就……”
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三明治放了進去，又在旁邊貼了張便利貼：
**「吃了再上課，不然告老師?！?*
畫了個兇巴巴的貓貓頭。
**7:20 AM，早自習(xí)開始前。**
姜小凡假裝低頭背單詞，余光卻死死盯著前門。楚無塵走進來，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臉色比平時更蒼白一點。
他坐下，伸手進桌肚，動作頓了一下。
姜小凡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沖破胸腔。
楚無塵慢慢拿出三明治，盯著那個番茄醬笑臉看了兩秒，然后——
**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姜小凡瞪大眼睛。
他咀嚼的動作很慢，眉頭微蹙，但竟然真的吃完了。最后，他低頭看了眼便利貼，指尖在貓貓頭上輕輕一按，然后把它夾進了課本里。
姜小凡猛地低頭，臉頰發(fā)燙。
**中午，食堂。**
她正埋頭扒飯，突然一個餐盤“咚”地放在對面。
楚無塵坐下，推過來一杯熱牛奶。
“……”
姜小凡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難吃?！彼鏌o表情地說。
“……”
“但吃完了?！?
姜小凡眨了眨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又補了一句：
“明天別放番茄醬?！?
然后，他端起餐盤走了，背影挺拔如常，只是耳尖微微泛紅。
姜小凡低頭看著那杯牛奶，突然笑了。
**——他記得她乳糖不耐，只能喝熱牛奶。**
數(shù)學(xué)老師李閻王（學(xué)生私下起的綽號）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今天我們做個隨堂小測?！?
全班瞬間哀鴻遍野。
姜小凡低頭翻書，試圖臨時抱佛腳，但滿眼都是復(fù)雜的公式，像天書一樣在她眼前打轉(zhuǎn)。她偷偷瞥了一眼楚無塵——他正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筆，連草稿紙都沒拿出來，仿佛這種測驗根本不值得他認真對待。
**“第一題，姜小凡?！?*
姜小凡猛地抬頭，心臟驟停。
李閻王的手指敲了敲黑板：“上來解這道三角函數(shù)?！?
她僵硬地站起來，雙腿像灌了鉛。黑板上的題目像惡魔的咒語，sin和cos糾纏在一起，仿佛在嘲笑她。
**——完了，要當(dāng)眾出丑了。**
她磨蹭著走上講臺，捏著粉筆的手微微發(fā)抖。教室里安靜得可怕，她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sin2α + cos2α = ……”**
她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咳嗽。
姜小凡下意識回頭——
楚無塵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三下，節(jié)奏清晰。
**噠、噠、噠。**
她愣住。
他抬起眼，目光平靜地和她對視了一秒，然后垂下視線，右手在草稿紙上寫了個“1”，又迅速擦掉。
姜小凡福至心靈，猛地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下：
**“sin2α + cos2α = 1”**
李閻王瞇起眼睛：“步驟呢？”
“……”
姜小凡捏著粉筆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楚無塵又咳嗽了一聲。
她偷偷用余光瞥去——他正用筆尖輕輕點著課本上的某一行。
她立刻照貓畫虎地抄下來，雖然字跡歪歪扭扭，但至少寫對了。
李閻王盯著她看了兩秒，終于哼了一聲：“算你蒙對了，下去吧?！?
姜小凡如蒙大赦，逃也似地回到座位，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
下課鈴響，她癱在桌子上，長舒一口氣。
“謝了……”她小聲嘟囔，也不知道楚無塵聽沒聽見。
他沒回頭，只是隨手扔過來一張折疊的紙條。
姜小凡偷偷展開——
**「公式速記：
sin(α+β) = sinαcosβ + cosαsinβ
（記法：傻小孩+笨小孩=傻笨小孩）」**
姜小凡：“……”
她憋笑憋得肩膀發(fā)抖，一抬頭，卻看見楚無塵的嘴角也微微翹了一下。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側(cè)臉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原來他也會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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