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劃開第一百零八具機械尸骸時，終于找到了規(guī)律。這些從青銅祭壇"生長"出來的殺戮機器，胸口都嵌著塊凈琉璃碎片，上面刻著相同的北狄文字：【轉(zhuǎn)化率71%】

"他們在進化。"她捏碎最新型傀儡的頭顱，里面的齒輪已變成血肉與金屬的融合態(tài)，"下一批會更像真人。"

掌心劍印突然灼燒起來。低頭看去，青銅紋路正順著血管爬上小臂，皮膚下隱約可見細小齒輪轉(zhuǎn)動。楚無塵的聲音通過劍印傳來："別抗拒融合...這是對抗楚無涯的唯一..."

話音突然中斷。姜小凡抬頭看見北斗七星再次顯現(xiàn)，而這次每顆星都變成了冰藍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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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臺上，楚無塵的右眼正在融化。天文鏡里放大的星象顯示，那些"眼睛"其實是橫跨天際的青銅巨門正在開啟。更可怕的是，門縫里垂下的不是鎖鏈，而是無數(shù)寫滿符文的——人皮。

"他剝了天門守將的皮。"火焰鳳凰殘魂從銅鏡里浮出，"楚無涯在模仿真正的仙術(shù)。"

楚無塵的機械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咽喉。骨骼碎裂聲中，他竟笑著擰下整條胳膊："果然...連接還在。"斷臂處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與山河劍同材質(zhì)的玄鐵骨骼，表面流淌著液態(tài)火光。

姜小凡趕到時，正看見他將斷臂插入觀星儀。儀器爆開的瞬間，星空倒映在她瞳孔里化作路線圖——那是楚無涯在現(xiàn)世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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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上的青銅宮殿里，楚無涯正在更換軀干。當他掀開皮膚露出胸腔時，里面竟是縮小版的浮空囚籠，數(shù)百個青銅小人正在籠中哀嚎。

"歡迎回家，弟弟。"他對著突然現(xiàn)身的楚無塵張開雙臂，"來成為新世界的..."

山河劍從背后刺入他胸腔，劍尖精準挑斷囚籠鎖扣。楚無涯驚愕回頭，看見持劍的姜小凡雙眼已完全機械化，而真正的楚無塵正從她影子中分離——他們互換了身軀！

"你忘了我們本是一體。"楚無塵的機械手插入兄長眼眶，拽出那顆璇璣尺化的眼球，"天機閣真正的秘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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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尺在楚無塵掌心融化，露出核心的冰藍結(jié)晶——與姜小凡當年所中寒毒同源。當他把結(jié)晶按進自己心口時，整座青銅宮殿開始崩塌。

"所謂弒神之力..."楚無塵的聲線突然混入數(shù)百個聲音，"...就是成為被吞噬的容器！"

姜小凡看著他的皮膚寸寸龜裂，露出內(nèi)里吞噬了楚無涯的混沌態(tài)機械核心。更駭人的是，那些原屬于歷代閣主的青銅小人正從裂縫中爬出，開始重組為某種超越認知的存在。

九鳳簪最后一片金羽在此時飄落。姜小凡突然明白自己該做什么——她沖向正在異變的楚無塵，將山河劍刺入自己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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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貫體的瞬間，姜小凡的血液化作金焰洪流?；鹧嬷懈‖F(xiàn)出完整的《山河社稷圖》，而每一條河流山脈都變成了燃燒的鎖鏈，纏住即將成型的機械之神。

"你才是...真正的鑰匙..."楚無塵殘存的人性在火中低語，"龍脈為鎖...鳳血為鑰..."

當金焰燒盡所有青銅，星空巨門開始關(guān)閉。姜小凡抱著恢復人形的楚無塵墜落時，看見他心口嵌著那顆冰藍結(jié)晶——如今已變成她的模樣。

極光彌漫的夜空中，最后一顆機械眼珠碎裂，里面掉出張泛黃的兒童涂鴉：兩個男孩在青銅舟上勾手指，旁邊歪歪扭扭寫著——【塵與涯，永遠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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