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與赤焰

第四章 血海劫

? 黃泉沸騰

忘川河的水像被燒紅的鐵，咕咚咕咚翻涌著血泡。白骨手爪從河底探出，抓向云眠的腳踝，卻在即將觸碰的瞬間被灼成灰燼——她心口那團(tuán)哪吒的元神火種，正隨著她的心跳明滅，像一盞不滅的燈。

孟婆的龍頭拐杖重重杵地，震開一片撲來的怨靈，皺紋密布的臉上罕見地露出驚色："丫頭，你身上怎會有那位的火？"

云眠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臂——混天綾烙下的赤蓮紋正泛著金光，紋路間浮現(xiàn)的"不死不休"血誓，此刻竟像是活了過來，一筆一劃都在她皮膚下蠕動。

"我......不知道。"她聲音發(fā)顫，"他說讓我走......"

話音未落，整條忘川突然掀起巨浪！無數(shù)溺死鬼的怨氣凝成黑霧，霧中浮現(xiàn)出哪吒大鬧東海時的場景——蝦兵蟹將的殘肢、被抽筋的龍?zhí)?、焚毀的水晶宮......每一幀畫面都裹挾著滔天恨意，朝云眠壓來。

"糟了！"孟婆一把拽過她，"那小子造的殺孽太重，這些怨靈嗅到他的元神，非撕了你不可！"

? 混天綾護(hù)主

黑霧中伸出千百只鬼手，云眠本能地抬手遮擋——左臂的赤蓮紋驟然爆發(fā)刺目紅光！

混天綾自她腕間呼嘯而出，卻不是往常的赤紅色，而是浸了血般的暗紅。它如活物般絞碎撲來的怨靈，綾身上竟浮現(xiàn)出哪吒少年時的記憶碎片：

——七歲孩童站在陳塘關(guān)城樓，腳下是滔天巨浪；

——削骨還父時，他咬著混天綾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太乙真人用瑤池金蓮為他重塑身軀時，有一縷云氣混進(jìn)了蓮藕......

"這是......他的記憶？"云眠怔住。

混天綾突然收緊，將她拽離原地。一只巨大的白骨龍爪擦著她衣角拍下，將奈何橋砸得粉碎——東海龍王的怨魂來了！

? 血海真相

"丫頭，跳進(jìn)忘川！"孟婆突然喊道。

"可那是......"

"你有他的火護(hù)著，燒不死！"孟婆一拐杖掃開撲來的水鬼，"沉到底去找'血海石'，那是唯一能平息這些怨靈的東西！"

云眠還未反應(yīng)過來，混天綾已卷著她扎進(jìn)沸騰的血河。

水下是另一個世界。

無數(shù)冤魂像水草般纏繞著她，卻在觸及心口火焰時尖叫著退散。越往下，水壓越重，直到她看見河底那片赤紅色的結(jié)晶——它們像珊瑚般生長在骸骨堆上，每一塊都映出哪吒殺戮時的畫面。

混天綾突然劇烈震顫，綾梢指向最大的一塊血晶。云眠伸手觸碰的剎那，晶體內(nèi)浮現(xiàn)出從未見過的場景：

——少年哪吒被鐵鏈鎖在昆侖山巔，太乙真人將一株瑤池仙草揉碎，草汁滴進(jìn)他心口的窟窿；

——仙草的銀白色根系，竟與他蓮身的金紋緩緩融合......

"原來......我們真的是同源而生？"云眠指尖發(fā)顫。

血晶突然裂開，一簇赤金色火苗竄出，徑直沒入她眉心！

? 元神共鳴

劇痛席卷全身。云眠蜷縮在河底，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血脈里蘇醒——她看見哪吒站在雷暴中央，火尖槍折斷，風(fēng)火輪碎裂，天兵天將的刀斧砍進(jìn)他肩膀......而這一切痛楚，此刻正通過某種神秘聯(lián)系，真實地傳遞到她身上！

"哪吒......"她無意識地喊出這個名字。

忘川河突然靜止。

所有怨靈同時轉(zhuǎn)向某個方向，像是感應(yīng)到更可怕的威脅?；焯炀c瘋了一般纏住云眠往水面沖，就在她們破水而出的瞬間，整個地府劇烈震動！

奈何橋的廢墟上，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正從虛空跌落。

他紅衣破碎，蓮身裂痕處不斷逸出金光，卻在看到云眠的瞬間瞳孔驟縮："你怎么還沒......"

話未說完，李靖的玲瓏塔已穿透九幽陰云，朝他們當(dāng)頭罩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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