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與赤焰

第八章 燼夜潮生

? 九幽暗涌

忘川河的水面泛起不正常的赤潮，河底怨靈的低語聲越來越密，像是千萬根針在耳膜上刮擦。云眠蜷縮在哪吒身側(cè)，指尖無意識地揪著他殘破的衣角。她眉心的赤蓮印記忽明忽暗，每一次閃爍都牽動哪吒心口那株蓮苞的震顫。

"別亂動。"哪吒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你的靈氣在往外泄。"

他的掌心滾燙，三昧真火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燙得云眠輕輕一顫。她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的云氣正如絲如縷地飄散，被忘川河水吞噬。那些黑沉的水面下，隱約有猩紅的眼睛睜開，貪婪地追隨著她的氣息。

"它們……在吃我的云？"

哪吒冷笑一聲，火尖槍往地上一杵，烈焰順著河岸燒出一圈火墻："李靖退兵不過暫緩，這地方怨氣太重，待久了連你的仙根都能腐蝕。"他瞥了一眼云眠蒼白的臉色，忽然煩躁地嘖了一聲，"麻煩。"

說著，他一把將人拽進懷里，手掌貼上她后背，熾烈的火靈順著經(jīng)脈灌入。云眠悶哼一聲，只覺得一股灼流在五臟六腑間橫沖直撞，最終匯入丹田，將那株搖搖欲墜的本命仙草強行穩(wěn)住。

"疼就喊出來。"哪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意外的沒有嘲諷。

云眠搖搖頭，額頭抵在他肩頭，呼吸間全是烈火灼燒過的氣息。她悄悄攥緊了他腰側(cè)的衣料，小聲問："我們……接下來去哪？"

? 金蟬暗引

哪吒尚未回答，忘川河中央突然掀起一道詭異的漩渦。

水面裂開處，一只金蟬振翅而出，蟬翼上"卍"字佛印流轉(zhuǎn)金光。它懸停在兩人面前，突然口吐人言：「蓮燼劫至，云焰同歸，欲破死局，幽冥尋燈。」

"又是這鬼蟲子！"哪吒火尖槍橫掃，金蟬卻在烈焰中化作金粉，簌簌落在地上凝成一行字：「黃泉盡頭，魂燈引路」

云眠怔怔看著那些金字："它上次也說'蓮燼劫'……"

"如來老兒的把戲。"哪吒一腳碾碎金字，卻突然僵住——他心口的蓮苞毫無征兆地劇痛起來，仿佛有千萬根針在扎。更詭異的是，云眠眉心印記同時迸出血絲，她痛得彎下腰，銀發(fā)垂落遮住慘白的臉。

哪吒一把扣住她后頸："怎么回事？"

"有東西……在召喚我……"云眠艱難地指向幽冥深處，"那里……有燈……"

? 魂燈照影

穿過怨靈叢生的荒原，兩人抵達黃泉盡頭。

一座青銅古燈懸浮在虛空之中，燈芯無火自燃，焰色青白。當云眠靠近時，燈焰突然暴漲，火光中浮現(xiàn)出令哪吒瞳孔驟縮的畫面——

三百年前昆侖山巔，太乙真人將瑤池仙草揉碎前，曾從草芯抽出一縷銀白色的光，封入這盞燈中。而那縷光里，分明蜷縮著一個沉睡的少女虛影。

"這是……我的魂魄？"云眠聲音發(fā)抖。

燈焰忽然分裂，另一半映出哪吒不曾見過的真相：他被鎖鏈貫穿琵琶骨時，太乙真人低聲對那縷魂魄道："待他殺性最盛時，你需替他承劫……此乃天命。"

哪吒突然暴起，火尖槍直刺魂燈："老頭子敢算計到這一步？！"

槍尖觸及燈焰的剎那，青白火焰順槍身纏繞而上，竟化作無數(shù)記憶碎片灌入兩人靈臺——

? 焚心真相

記憶里，太乙真人對著昆侖鏡嘆息："哪吒蓮身有缺，需云草溫養(yǎng)，但玉帝忌憚他殺性，定下弒神契……唯有將劫數(shù)轉(zhuǎn)嫁，方能保他一線生機。"

鏡中映出的，竟是玉帝冰冷的面容："那株草化形之日，便是哪吒應(yīng)劫之時。"

畫面驟轉(zhuǎn)，云眠看見自己作為仙草時，每日承接的都是哪吒殺戮后的戾氣。那些血腥與暴怒沉淀在草葉間，成了她化形后最純凈的云氣里……埋得最深的火種。

"原來如此。"哪吒突然冷笑，"他們把你種在瑤池，根本就是為了……"

"凈化你的殺孽。"云眠接上他的話，指尖無意識地撫上心口，"所以我逆轉(zhuǎn)弒神契時，你的火才會……"

"認主。"哪吒盯著魂燈，眸中金光暴漲，"他們想讓你替我死，你卻把我倆的命捆在了一起。"

燈焰忽然劇烈搖晃，映出最后一段記憶——

玉帝拂袖震碎昆侖鏡："既如此，那便一同毀去！"

? 同燼之誓

現(xiàn)實中的魂燈突然炸裂，青白火焰化作鎖鏈纏向兩人！

哪吒一把將云眠推到身后，火尖槍橫掃，卻斬不斷這些蘊含天道之力的枷鎖。眼看鎖鏈就要貫穿他心口蓮苞，云眠突然撲上來，雙手握住他的槍桿——

"一起。"她銀發(fā)在烈焰中飛揚，眉心血符亮如烈日，"你說過的，我的命是你的，你的命……也是我的。"

混天綾殘片突然自發(fā)縫合，赤綾裹住兩人交握的手，將彼此靈力徹底交融。哪吒怔了一瞬，隨即猖狂大笑："好！那就讓這群老東西看看——"

他反手扣住云眠的后腦，在鎖鏈襲來的瞬間吻住她的唇。

三昧真火與云氣在這一刻徹底相融，化作沖天白焰。魂燈鎖鏈在觸及火焰時寸寸崩裂，而兩人心口與眉心的印記同時綻放光華——

赤金蓮苞怒放，內(nèi)里云氣凝成實體；

眉心赤蓮舒展，瓣間燃起不滅火種。

當光芒散去時，哪吒抵著云眠的額頭低喘："記住，今日起，天道也拆不開我們。"

遠處，第一縷晨光刺破九幽陰云，照在兩人纏繞的發(fā)絲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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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的。好難看??原諒我這幾天更新不頻繁 因為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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