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徐坤突然發(fā)了狠，轉(zhuǎn)身就把那人摔在拖把池邊。

塑料桶翻倒，臟水漫過他的球鞋，可他死死攥著對方撕爛的作業(yè)本，那是宋絮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封皮上還印著她名字。

蔡徐坤道歉。

蔡徐坤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黃毛抹著鼻血冷笑："怎么？敢做不敢認？你倆......"

蔡徐坤的拳頭又舉了起來。

教導(dǎo)主任的哨聲就是這時候響起的。

暴雨來得很突然。

宋絮站在辦公室窗外，雨水順著屋檐砸在她睫毛上。

透過模糊的玻璃，她看見蔡徐坤低頭站在墻角，指甲縫里全是泥。

"為什么打架？"教導(dǎo)主任的保溫杯重重磕在桌上。

蔡徐坤盯著自己的鞋尖不說話，濕漉漉的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

"問你話呢！"

蔡徐坤他撕同學(xué)作業(yè)。

"撕誰的了？"

蔡徐坤的喉結(jié)動了動，沒吭聲。

宋絮我的。

宋絮突然推門而入。

雨水從她發(fā)梢滴到地板上，蔡徐坤猛地抬頭，沾著泥漬的指尖無意識蜷縮起來。

回家的路上，暴雨更大了。

蔡徐坤堅持把傘全傾到宋絮那邊，自己半邊身子淋得透濕。

路過便利店時，她突然拽住他手腕。

宋絮進來。

暖光燈下，他指甲里的泥漬無所遁形。

宋絮買了消毒棉片，掰過他手腕時感覺到明顯的顫抖。

宋絮疼就說。

她低頭擦他指關(guān)節(jié)的傷口。

蔡徐坤搖頭，卻在棉片碰到破皮處時倒吸冷氣。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邊緣參差不齊，像是用牙齒咬的。

宋絮為什么打架？

宋絮突然問。

蔡徐坤的睫毛顫了顫，雨水順著發(fā)梢滴在她手背上。

蔡徐坤他們......

他聲音哽住了。

蔡徐坤不能那么說你。

棉片停在虎口處，宋絮發(fā)現(xiàn)他掌心有道月牙形的疤，是攥拳太用力被自己指甲掐出來的。

宋絮傻子。

她用力按了下傷口。

宋絮謠言而已，我又不在乎。

蔡徐坤突然抽回手。

蔡徐坤我在乎。

雨聲填滿了沉默。

宋絮在巷子口被攔住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

黃毛帶著三個男生堵在路燈下，影子被拉長成扭曲的怪物。

"挺護著你啊。"黃毛踢飛易拉罐，"那廢物現(xiàn)在還在寫檢討吧？"

宋絮攥緊書包帶。

宋絮讓開。

"急什么？"黃毛伸手拽她馬尾，"你......"

他的臟話沒能說完。

有人從背后撲上來，直接把他撞進了垃圾箱。

蔡徐坤的校服沾滿泥水，手里還攥著沒寫完的檢討紙。

蔡徐坤跑。

他對宋絮喊。

蔡徐坤快跑！

黃毛的同伙掄起自行車鎖砸過來時，蔡徐坤轉(zhuǎn)身把她護在懷里。

金屬砸在背上的悶響讓宋絮心臟驟停。

宋絮蔡徐坤！

少年踉蹌了一下，卻把她護得更緊。

路燈照在他后頸的絨毛上，像落了一層雪。

急診室的燈光慘白。

護士給蔡徐坤清理背上傷口時，他疼得把病歷單捏成了紙團。

宋絮掰開他手指，發(fā)現(xiàn)指甲縫里又嵌進了新泥。

蔡徐坤別。

他躲開她的視線。

蔡徐坤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