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示意她繼續(xù)。

顧微蕓緩緩道："其一，這些泥人都是新制，泥土未干。而昨日微臣整日都在碧月居，未曾出門，有宮女可作證。微臣何時有機會制作這些物品？"

"其二，這些泥人為何都是模仿淑妃娘娘？微臣若真有惡意，為何不針對那些真正與微臣有過節(jié)的宮人？"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顧微蕓抬頭直視淑妃，"這些泥土與微臣的小花園中的泥土并不相同，而是御花園南側(cè)特有的紅泥。"

淑妃面色微變，皇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顧微蕓繼續(xù)道："皇上若不信，可命人取樣比對。更重要的是，制作這些泥人的人，手上必定會留下紅泥的痕跡。"

她望向站在淑妃身后的秋菊："特別是指甲縫里，無論如何洗刷都難以全清除。"

殿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秋菊。

秋菊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將雙手藏在身后："貴人血口噴人！奴婢手上哪有什么紅泥？"

皇上沉聲道："既然如此，讓朕看看你的手。"

秋菊不得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上前，伸出雙手。表面上看去，她的手確實很干凈，沒有明顯的泥土痕跡。

顧微蕓卻不慌不忙地說："請皇上命人檢查她的指甲縫。"

一名女官上前，仔細查看秋菊的雙手。當她掰開秋菊的指甲縫時，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殘留的紅色泥土。

"回稟皇上，秋菊的指甲縫里確實有紅泥殘留。"女官恭敬地報告。

殿中一片嘩然！秋菊面如土色，急忙跪下："奴婢冤枉?。∵@，這是奴婢昨日在御花園整理花草留下的..."

顧微蕓冷笑一聲："秋菊姑娘，昨日整日陰雨綿綿，御花園的活并未安排。你又何時去整理花草了？"

秋菊語塞，冷汗直冒，再也找不出借口來解釋。

皇上目光如炬，沉聲道："秋菊，你可知欺君之罪？"

秋菊嚇得渾身發(fā)抖，一下子跪倒在地："奴婢知罪！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皇上聲音冷了下來。

秋菊顫抖著抬頭，目光在淑妃和顧微蕓之間游移，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爭。

淑妃見狀，急忙上前："皇上，秋菊定是受了顧微蕓的蠱惑，故意混淆視聽！"

"娘娘！"秋菊突然大叫一聲，眼中滿是委屈和絕望，"是您命奴婢將那些泥人放到顧貴人屋中，說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淑妃臉色瞬間煞白："你...你胡說八道！"

秋菊已經(jīng)泣不成聲："娘娘為何要這樣對奴婢？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做了這等欺君之事，若被治罪，豈不是要掉腦袋？"

淑妃惱羞成怒："放肆！你這賤婢，竟敢污蔑本宮！"

她抬手就要扇秋菊，卻被皇上冷聲喝止："淑妃，夠了！"

淑妃這才如夢初醒，慌忙跪下："皇上明鑒，臣妾冤枉??！這秋菊必是與顧微蕓串通好的！"

皇上看著秋菊的眼淚和顧微蕓的鎮(zhèn)定，再看看淑妃的驚慌失措，心中已有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