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自當死于邊野,何須馬革裹尸?”
面對嬴鳶的話語,我只是無奈的一笑卻沒有將此話放在心上,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喲,這不嬴鳶嗎?”
不多時,一隊白甲精騎策馬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為首者是一名身穿黑甲的白發(fā)男子,他看了我一眼后又看向我身旁的嬴鳶,緊握著長槍指著嬴鳶笑了笑道:“不好好在皇城當你的長安君,非要奔赴前線送死,這一切真的值得嗎?不如你就此回去,本將軍就當沒看到過你們,若不然的話可就別怪本將軍不念同門之情了!”
他的槍與軍中常見的槍并不一樣,槍鋒一側帶有一橫刃,刃鋒朝槍尾,皆是一體鍛造而成,引有血槽一道用以貫穿對手身體的同時進行放血。而橫刃則用以勾掠,若交戰(zhàn)的時候對方以橫槍的方式格擋刺殺,那么回槍之后橫刃便會勾住對方的槍桿,再接一招突刺又或者是回槍,對手要么是被槍鋒貫穿身體要么就是長槍被橫刃勾斷。
聽到嬴鳶的身份是長安君時,我并表現(xiàn)出沒有太過意外的表情,如一開始所想的那般,嬴鳶是皇家之人。
凡封號‘長安’者,無不是戰(zhàn)功顯赫的皇族,甚至可以封為一州之王,擁有自己的封地,能予‘長安’之名號,看得出來皇城對嬴鳶的期待很高。
“國家將亡,我若還躲在后方的話,豈不讓你等笑掉大牙?”
嬴鳶將腰間佩劍拔出,指著對方一字一句道:“屠鳶,若你就此離開,我便可饒你所領的這些精騎一命,若不然等會打起來的話可免不了死亡,你也不想這些趙衛(wèi)卒死在這里吧?”
“殺!”
未等嬴鳶話語盡,屠鳶當即長槍一揮指著桃源村的方向大吼:“趙國的兒郎們,隨本將軍踏入桃源村,殺盡里面的秦人!以秦人之血,揚我趙衛(wèi)卒之名!”
“殺殺殺!”
眾精騎紛紛策馬朝桃源村沖去,然下一秒迎接他們的卻是漫天箭雨,一團團血霧在他們胸前爆開,戰(zhàn)馬嘶鳴之音與精騎的慘叫聲交錯響徹在叢林之內。
箭雨過后,我橫槍朝一名落馬的精騎斬去,有羋靈在身旁相助,策馬之技可不比這些趙衛(wèi)卒差多少。
槍過,血霧開!
僅是一槍,被譽為趙國精銳的趙衛(wèi)卒便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桃源村,他死死捂著喉嚨處的傷口努力的掙扎著想要活下去,可血液的流失卻讓他的動作越來越小,直至雙手垂落在地沒有了動靜。
解決掉這名趙衛(wèi)卒后,我不做一絲猶豫接一個掠身避開另一名趙衛(wèi)卒的長槍,再以槍桿猛地一拍將其擊倒在地后,奮力一插至背后貫穿前胸,鮮血從傷口濺射而出染紅了他身下的泥土。
“趙人,自當以馬術縱橫天下!”
將長槍從尸體拔出,撕下對方身上的衣袍一角,輕輕擦拭掉槍鋒之上的血液:“若沒有戰(zhàn)馬,名震天下的趙衛(wèi)卒卻是連一名普通的步兵都不如,若是被趙武靈王知道他辛辛苦苦組建的趙衛(wèi)卒在他死后不到百年就變成這副模樣,不知他會不會從棺材里爬出來?”
“你究竟何人?可真是讓本將軍好奇?。 ?/p>
看到我瞬息之間便解決掉兩名趙衛(wèi)卒,屠鳶不由重視起了這場戰(zhàn)斗,朝身后的趙衛(wèi)卒揮了揮手:“此人交由本將軍對付,你們去對付嬴鳶,務必要在短時間內將他與兩側的秦武衛(wèi)解決掉,不然的話都別回趙國了!”
“是!”
余下趙衛(wèi)卒沒有猶豫,瞬間分兵朝各處殺去,長槍之下草木皆斷,塵土飛揚。
“靈兒,敢不敢獨戰(zhàn)趙騎!”
“有何不敢?”
我與羋靈相互對視一眼,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踢起地上的一桿長槍后猛地一揮,一名趙騎來不及防御直接被擊落馬下,再接一槍過去貫穿直接破甲。
出招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所迸發(fā)而出的戰(zhàn)意讓周圍趙騎不由勒馬急停,顯然他們也被羋靈殺伐果斷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而嬴玨與嬴銘則領兵與這些趙衛(wèi)卒打游擊,新兵居多絕不可與之硬碰硬,老兵參加過多場戰(zhàn)斗有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但這些新兵卻不知如何去戰(zhàn)斗,若是把他們放在一線完全就是送命。
屠鳶輕輕擦拭著槍鋒之上的塵土,語氣中充滿了輕蔑之意:“報上名來,本將軍的長槍不殺無名之輩!”
“秦武云衛(wèi),楚銘!”
我橫槍在胸前做防御狀,屠鳶實力達到將階五級自是不能小覷,趙衛(wèi)卒與屠鳶相比起來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加上屠鳶的武器是星階三級的魔兵,無論是星魂之力又或者是武器上都遠高于我,硬碰硬就相當于尋死。
“趙驃騎將軍,屠鳶!”
屠鳶緊握長槍猛地一揮,擊退一名秦武衛(wèi)后不做追殺,依舊是輕蔑一笑道:“凡死于刑滅槍下者,無不是一國之將,今日用它殺你倒也算是給你一個面子!一個兵階三級的螻蟻,能死于魔兵之下,就算是到了地府也能跟先祖吹上一波!”
“你又怎知,死的會是我呢?”
面對屠鳶的狂妄,我的眸光依舊平靜如水,并沒有因為要面對挑戰(zhàn)魔兵而產生壓力,于我而言魔兵也好神兵也罷,在嬴惑面前終是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
故此,我率先出槍朝屠鳶的心口刺去。
“寒冰刺!”
槍出,仿若有寒冰凝聚于槍鋒之上。
“黃階一級……唔……”
屠鳶剛想嘲諷,然下一秒便被槍鋒抵在護心鏡上,雖未被貫穿卻還是讓他不由得倒退數(shù)步,以右腳撐在古樹之上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但槍鋒仍是抵在他的護心鏡上,且因寒冰刺的緣故有不少的冰晶凝結在護心鏡的四周,這些冰晶所釋放出來的寒氣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不知這招,你可受得了?”
不等屠鳶反應過來,當即橫槍一揮重重拍擊在他的胸口處:“此招,名為槍龍破,玄階武技,專門用以破解重甲的防御!”
一招,甲碎,血飛!
殷紅的鮮血從屠鳶的嘴角流出滴落而下,而他也終于收起了一開始的輕視,凝丹田之靈氣聚于槍鋒之上便是往右一偏再奮力一挺,任由長槍貫穿自己的肩胛骨,再咬著牙硬生生的折斷肩膀處長槍:“哈哈哈……看來本將軍還是小瞧你了,能讓本將軍如此的狼狽,就連嬴鳶都未必做得到,你的實力絕不會是兵階三級這么簡單!”
語盡,屠鳶以左手持槍,以一招槍刺朝我心口襲來:“如此實力,若是活著終是趙國之大敵,為了趙國大業(yè),你必須得死!”
“御!”
眼見長槍已折,我只能翻身避開屠鳶的槍鋒滾到一名看似統(tǒng)領的趙衛(wèi)卒尸體前,拾起他手里的長槍抵住屠鳶的劈砍,雙手死死握住槍桿抵住槍鋒之下的橫刃,咬著牙支撐著不讓槍鋒抵在我的胸口上。
我可不敢輕視屠鳶的絕命一擊,加上這家伙要我死的心很重,若被槍鋒抵住胸口的話,可保不準會被槍鋒直接貫穿心脈。
命就一條,絕不可賭!
“楚銘哥哥……”
羋靈剛解決掉一名趙衛(wèi)卒,正欲持劍援之,然下一秒便被數(shù)名趙衛(wèi)卒牽制,無奈只得反身將其中一名趙衛(wèi)卒斬殺于劍下:“攔我者,死!”
屠鳶雙眸充滿了無盡的殺意殺意,眼見槍鋒被格擋時,左手之上的力氣更是加重一分:“你若不死,本將軍睡不著……噗……”
下一秒,他便被踏雪千里駒撞飛數(shù)米之遠重重的摔在地上,緊接著一口逆血噴出,就連手中的長槍都脫手飛到一旁。
“好機會!”
看到屠鳶被千里駒擊飛,我趕忙接一個掠身沖到他的身前,舉起手中的長槍不帶一絲猶豫便朝他的胸口奮力一刺。
“不好意思,你輸了!”
一槍揮出,鋒透甲,血飄灑!
屠鳶咬著牙抓住透甲而過的槍桿,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一個將階五級的強者居然會被一個兵階三級的士兵斬殺,而且還是被強行單殺。
“咳咳……本將軍……不甘心……”
屠鳶歪著頭躺在地上,任由鮮血從嘴角流出,抓著槍桿的右手亦是無力的垂落在地,已然沒有了一開始的狂妄,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對死亡的恐懼。
“趙衛(wèi)卒聽令,你們的統(tǒng)領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手中長槍猛然一拔,屠鳶又是一口逆血噴出,我卻不看他一眼,而是俯身拔出他腰間的佩劍便是一劍斬下他的首級:“若不然,全部斬殺于此,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妻兒無父無夫無子吧!”
“屠鳶統(tǒng)領被殺了……”
“輸了……天亡我趙衛(wèi)卒啊……”
“主將已死,我們愿降……”
趙衛(wèi)卒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手中那顆人頭,全部沒了戰(zhàn)斗下去的信念,就宛若全身力氣被一瞬間抽空那般,全部放下手中的長槍等待命運的宣判。
嬴鳶見此也是松了口氣,畢竟這些趙衛(wèi)卒要死戰(zhàn)到底的話,就算全斬殺了,秦武衛(wèi)也根本就占不到什么便宜,只能徒增不必要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