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羽身影似流光,手中寒芒掠如火!
面對長鋒,安無思只得橫劍在胸做格擋,以守為攻化鋒芒。
然,僅是一招,安無思便倒退數(shù)步,以劍插入泥土之中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咳咳……”
安無思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看著詩羽劍露出一抹輕笑:“北君就這樣的實力嗎?若真如此,那星殞在你手里可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幻兵居然打不出應(yīng)有的威力,莫不是你裝死太久了,連星殞都看不過去了?”
“等下本王就打到你牙齒脫落!”
面對安無思的冷嘲熱諷,詩羽劍也不怒,而是朝身后的九幽軍跟蟲族精銳揮了揮手:“安無思的這些蟲族雜碎,就交由你們解決了,務(wù)必要速戰(zhàn)速決!”
“領(lǐng)命!”
九幽軍緊握手中長槍,朝雙如月的親衛(wèi)點了點頭,一起聯(lián)手對付面前那些變異蟲族的雜碎。
安無思的兵亦不懼,在九幽軍掠步?jīng)_來的那一瞬間橫槍在前,做出誓死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他們都是安無思訓(xùn)練出來的,只忠于安無思一個人。
哪怕是死,只要安無思沒有下令辭退,他們都不會撤退一步,只要不死就會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
故而,在兩軍沖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安無思的兵就出現(xiàn)了傷亡,他們手中的長槍也只是在九幽軍身上的鎧甲留下一道淡淡的劃痕。
而雙如月的親衛(wèi)則是從兩側(cè)進攻,他們手中的鉤鐮槍是專門用以破甲的,尤其是那對泛著幽光的鐮刃專門對付腿部鎧甲,一伸一收間,就算是精甲亦會破碎。
故而,安無思的那些兵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便全部死在了陽平關(guān),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泥土,長槍破碎不堪,身上的鎧甲盡是殷紅鮮血。
甚至,我跟嬴鳶都沒來得及出手。
本以為安無思的這些兵很厲害,結(jié)果對上九幽軍與蟲族精銳后,敗跡瞬間暴露無遺,一交手就直接全部完蛋。
“安無思,你的兵也不行??!”
看著一地的變異蟲族尸體,我朝嬴鳶點了點頭,隨即緊握著煌龍櫟就朝安無思沖去:“不如,本王送你去見你的那些兵吧?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語盡,槍鋒至!
安無思一劍抵御住詩羽劍的槍鋒之后,反手拔出腰間匕首擋住我的那一擊,只是他握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隱約間有支撐不下去的感覺。
只是,讓安無思想不到的是嬴鳶也跟著出手了,麟魄長槍直接掠過他的肋間,鮮血如噴泉般灑出染紅了他腳下的綠草。
“你們……不講江湖道義!”
被嬴鳶這么一擊,安無思只能是強忍著肋間的傷痛退至數(shù)步之遠,以利劍插入草地之內(nèi)讓自己強撐著站起身來:“以多欺少,也不怕被江湖笑掉大牙……虧你們都是王……原來王也不會講江湖道義啊……”
“對賣主求榮之輩,無需講江湖道義!”
嬴鳶目光冷然的看著安無思,手中麟魄一揮指著他一字一句道:“江湖道義,那也是要看對誰才行!對忠臣良將者,自當(dāng)以江湖道義待之,甚至不會下死手!但若是對賣主求榮者,便只有一死了之!”
“好好好……”
知道此戰(zhàn)乃為死戰(zhàn),安無思也不再退戰(zhàn)了,將利劍拔出猛地一揮朝嬴鳶斬去:“既然你想死,那么本王就送你一程!本王曾經(jīng)也是蟲族親王,豈是你等螻蟻能對付的?”
“誰死還不一定!”
面對安無思的掠陣,嬴鳶伸手?jǐn)r下了想要出手的詩羽劍:“師父,你與夫君就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打安無思就跟打狗一樣,不過是一個賣主求榮的篡逆之輩,有何懼之?”
“那你小心!”
詩羽劍還是同意了嬴鳶的請戰(zhàn)要求,只是在她出手的那一刻進行叮囑:“安無思的實力為王階九級,不可大意!我們兩個就在旁邊,若情況不對的話,我們就出手將其鎮(zhèn)壓,能取狗命就絕不留情!”
“記住了!”
嬴鳶輕輕點頭,隨即接一個側(cè)身避開了安無思的劍鋒,接一槍重重的拍擊在他身后:“秦櫟陽公主,嬴鳶!請指教!”
“蟲族親王,安無思!請指教!”
挨了一槍,安無思也只能是強忍著背后傳來的劇痛感,揮劍指著嬴鳶:“劍鋒無眼,寒芒無情!此戰(zhàn)乃為死戰(zhàn),本王不會留手!”
“出手吧!”
“殺!”
安無思輕輕擦拭著劍鋒,思考片刻后便選擇從嬴鳶的左側(cè)出手,因為長槍雖可以占據(jù)有利優(yōu)勢,但出手的時候仍然會有破綻,而左側(cè)便是其中一處。
槍修一般出手都會將力道灌注到右臂上,哪怕是用力也是右手用力,左側(cè)的防御相比于右側(cè)來說就比較薄弱,更容易被攻擊。
但他很明顯低估了嬴鳶的槍法,也低估了嬴鳶的實力,故而這一選擇終會讓他后悔。
嬴鳶能將星魂提升到王階一級可不是靠吃藥吃出來的,靠的是一場又一場死戰(zhàn),鎮(zhèn)守邊疆十余載,血戰(zhàn)百余場,每次都是與死亡擦肩而過。
“唔……”
在他掠至嬴鳶身前時,麟魄的槍鋒就已經(jīng)刺透了他的身前,大量的鮮血順著傷口涌出,一縷鮮血從嘴角滴落。
安無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體那道傷口,他明明已經(jīng)選擇從嬴鳶最薄弱的地方出手了,為何還好敗于嬴鳶之手?
他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會變成這樣?自己明明有把握能贏的,為何會輸?shù)萌绱藨K烈?親兵戰(zhàn)死陽平關(guān),如今就連自己也要交代于此了,著實是有一些不甘心!
“你輸了!”
將槍鋒拔出安無思的身體,接一掌將其擊退數(shù)米之遠后,飛身來到他的身前以槍鋒抵在脖頸處:“服不服?若是不服,本王就將你打到服為止!”
“不服……”
安無思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緊緊握著手中的利劍欲起身,但下一秒又無力的跪在地上咳血,就連握劍的手都有些握不住劍柄了。
身上衣袍盡碎,那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傷口,也染紅了每一片皮膚,那邪魅的面容因失血過多變得有些慘白。
“本公子是不是又錯過了什么?”
“鐘離夜?”
隨著那道聲音落下,嬴鳶不由雙眸微瞇著看向聲源處:“這么快就把傷養(yǎng)好了?不愧是半妖族的混種,恢復(fù)能力屬實是厲害!不過既然來了,又何必躲在暗處裝神弄鬼呢?莫不是,你在怕我們?nèi)齻€?”
“狂妄!”
面對嬴鳶的嘲諷,鐘離夜并未現(xiàn)身,仍是躲在黑暗之中無能狂怒:“本王怕什么?本王沒什么好怕的!本王是邪神之徒,是擁有無限潛力的王!”
“你怕什么?”
看到鐘離夜還是不敢現(xiàn)身,嬴鳶只是嘲諷一笑:“你是怕死,怕被我們?nèi)齻€聯(lián)手擊殺!但人終會死亡,不過就是早與晚的事情罷了,你就算再怕亦逃不過死亡!”
“呵……”
鐘離夜仍躲在黑暗之中不現(xiàn)身,只是輕蔑一笑:“你們兩個,在本王眼里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罷了,又何懼之有呢?”
“慫就是慫,別為自己的慫找借口!”
嬴鳶輕輕擦拭著槍鋒之上的血跡,掠身來到安無思的身前,舉起麟魄對著他的心臟欲往下刺:“若本王沒有猜錯的話,你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是為了救安無思吧?不如再讓本王猜一下,你救安無思的原因是為了與變異蟲族進行聯(lián)盟,以提升半妖族的軍隊實力?不知,本王猜得對不對?”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
鐘離夜還是沒現(xiàn)身,他在賭嬴鳶不敢殺了安無思,若不然的話就得承受變異蟲族那無盡的怒火,甚至秦國也會因為嬴鳶的這個選擇而迎接變異蟲族那無止境的殺戮。
只可惜,他算錯了一步!
就算嬴鳶不對安無思出手,變異蟲族也一樣會對秦國出手,蘇靈月都派出變異蟲族突襲陽平關(guān)了,這不就是變相的對秦宣戰(zhàn)嗎?既然都宣戰(zhàn)了,那么將敗者斬殺也只是勝者的一個選擇罷了,殺與不殺看的是勝者心情好壞,何況變異蟲族都出手了,秦國又怎能不反擊呢?
“既然你不是為了安無思而來,那么他留著也沒意思了……”
嬴鳶悠悠的看著安無思,緊握著麟魄奮力一刺直接貫穿他的心臟:“本以為鐘離夜會過來救你,可惜本王還是低估了他的勇氣,不過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廢物罷了,如果要怪的話,你就怪鐘離夜不敢露面救你一命吧!”
語盡,拔槍出體。
隨著長槍被拔出體內(nèi)的一刻,安無思心脈之血在一瞬間從傷口噴出,讓他本就虛弱的臉色更是慘白如雪,嘴角抿了抿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嬴鳶……”
看到嬴鳶真的敢出手貫穿安無思的心脈時,鐘離夜不由急了,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撕裂虛空,接一步踏出持槍抵在嬴鳶的麟魄槍鋒之上:“你可知他是誰?他是蟲族親王,是你這樣的螻蟻永遠也觸及不到的高度,你安敢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