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阿那然以為自己會頹廢,會自暴自棄,卻什么也沒發(fā)生。
他每日雙眼一睜便是練劍,為張家的事物奔波,讓自己每一刻都充實(shí)著,不去想任何有關(guān)張正的事。
就這樣過了幾日。
直到書院傳來消息,說他已經(jīng)好幾日未上課,再不來就要開除學(xué)籍了。
明媚少女的身影躍入腦海。
那是愛睡美容覺的女孩,也是少爺…心悅的女孩。
霧隱書院。
阿那然來找夫子提前結(jié)業(yè),那些課程他早已學(xué)會,測試完后夫子便果斷放人離開。
阿那然本意速戰(zhàn)速決,不愿有過多糾纏。
不曾想,在走到門口時(shí)遇上了她。
青木媛張同窗,這幾日怎么沒見到你?
青木媛你和夫子說了什么?
阿那然在少女澈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眼前閃過的是一張蒼白削瘦的臉頰。
阿那然心口一顫,甚至不敢多看青木媛一眼,移開視線后匆忙離去。
看著阿那然急匆匆的身影,青木媛只覺得心頭一空,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和她分別了。
青木媛張同窗,明天見。
沒有細(xì)想的青木媛嘴角微揚(yáng),對著遠(yuǎn)處的身影喊了一句。
阿那然的身形微頓,卻不敢回頭,只能往前走。
抱歉,阿媛。
回到張家。
阿那然被告知李家兩位公子來訪,正在前廳等候。
前廳里。
李去濁哥,這張家的建筑可真沉悶。
李去濁除了黑色就是灰色。
李自在這里是會客廳,自然要顯得莊重嚴(yán)肅些。
李自在你過來坐好,別人家里要有點(diǎn)規(guī)矩。
李去濁哦。
剛坐下不到一會,李去濁就從兜里掏出一顆黑色珠子。
李去濁哥,你看我這個(gè)記憶珠。
盯著黑色珠子看了好半晌也沒看出個(gè)伍六七來,李自在真誠發(fā)問。
李自在有什么用?
李去濁可以讓人將內(nèi)心最深刻的記憶儲存,然后投放。
李自在哦?這么神奇?
李去濁我可是李家二公子李去濁。
李去濁煉器世家!
李去濁出手肯定不同凡響。
李自在瞧把你厲害的。說吧,限制條件。
李自在淡定地掀了下眼皮,瞟了一眼李去濁。
李去濁嘿嘿一笑,伸手撓了撓頭。
李去濁這東西只能存一次記憶,但是播放次數(shù)不限!
李自在還成。
李去濁哥,你等著,我以后一定會做出更厲害的法器的。
李自在(點(diǎn)頭)肯定會的。
李去濁看到阿那然持劍走入大廳,雙眸一亮,拿著黑色珠子走到他跟前。
李去濁恩人!
李去濁上次多虧恩人出手相助,這是我做的記憶珠,能儲存并播放記憶。
李去濁還請恩人收下。
黑劍張正多謝。
李去濁恩人不嫌棄就好。
黑劍張正李少主。
李自在張少主,別來無恙。
黑劍張正兩位遠(yuǎn)道而來,還有何事?
李自在當(dāng)初與張家的生意還未簽訂協(xié)議,特來此修訂蓋章。
黑劍張正請。
簽完契約,李家兩位公子還有事要忙,不多寒暄便離開了。
當(dāng)夜。
阿那然久違地睡了個(gè)早覺,卻在夢中看到了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黑劍刺穿眼前人的胸膛,阿那然甚至能聽到刀劍入肉的聲音,那般刺耳。
張正阿那然,為什么?
那人看向他的眼里帶著失望,讓他心口一窒。
黑劍張正不!
阿那然猛的坐起身,看著自己顫抖不止的雙手。
他親手埋葬了他!
他罪無可??!
阿那然喘著粗氣,手緊握著床沿,有些呼吸不暢。
視線漸漸模糊,眼眶紅潤卻再無淚珠,他的淚在那個(gè)雨夜就已流干。
少爺,阿那然絕不會辜負(fù)您所做的一切!
黑劍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