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和我媽一起穿越。
離譜吧,我也覺得。
這事說來不復(fù)雜,前一天晚上我媽因為搶不到小區(qū)門口超市的打折雞蛋,氣得在家里跳廣場舞,音響開到最大。我嫌吵,躲在房間里戴著耳機看剛?cè)肟拥男尴尚≌f。結(jié)果看著看著就睡著了,耳機都沒摘。
等我再次醒來,耳邊沒有了震天響的廣場舞音樂,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清脆的鳥叫聲。我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拔步床上,床頂?shù)颀埉孁P,紗幔輕垂,連被子都是軟緞的,繡著我看不懂的花紋。
這肯定不是我家那張宜家買的大床。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房間很大,布置得雅致奢華,窗外隱約能看到假山流水,亭臺樓閣。我趕緊低頭看自己,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什么料子的寢衣,柔軟順滑。再摸摸自己的臉,觸感有些陌生。
我跑到房間里的梳妝臺前,借著銅鏡的光一看——
我去!這誰?。?/p>
鏡子里是一張全陌生的臉,眉眼精致,唇紅齒白,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這絕對不是我那張熬夜加班、缺乏保養(yǎng)的普通臉。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姐,您醒啦!”一個穿著古裝、梳著雙髻的小姑娘推門進來,看到我坐在梳妝臺前,驚喜地跑過來,“奴婢這就去稟報夫人!”
“夫人?”我腦子一團漿糊,下意識地問,“什么夫人?”
小姑娘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擔(dān)憂:“小姐,您、您莫不是摔壞了腦袋?夫人便是您的娘親啊!”
娘親?我媽?
我大腦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理清思路,就見一個珠釵環(huán)繞、穿著華麗的婦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丫鬟婆子。
那婦人看到我,眼圈立刻就紅了,快步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月兒,你可算醒了!可把娘擔(dān)心壞了!”
她聲音帶著哭腔,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月兒?這稱呼好耳熟。
我盯著眼前這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心跳越來越快。這張臉,這張打扮,這個稱呼……
這不是我昨天晚上看到那本修仙小說里,那個因為女兒身體孱弱、求醫(yī)問藥散盡家財,最終被家族拋棄,凄慘死去的炮灰娘親嗎?
而她口中的“月兒”,不就是那個一出生就體弱多病,被家族視為拖累,最后被許給一個紈绔子弟沖喜,結(jié)果在洞房花燭夜就一命嗚呼的倒霉千金嗎?
我……我穿書了?
還穿成了那個短命的倒霉千金?
而我媽,穿成了那個愛女如命的炮灰娘親?
我媽也穿越了!
我的心像坐了過山車一樣,從震驚到驚恐,再到一絲絲的荒謬。
我媽呢?她在哪?
我一把抓住眼前婦人的手,急切地問:“媽!你、你是我媽嗎?”
婦人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傻孩子,娘親不是你媽親還能是誰?你睡迷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