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愛你，"顧潯直視我的眼睛，"不是因為前世的愧疚，而是因為現(xiàn)在的你，勇敢、聰明、善良的你。"

我哽咽了，"但我寧愿做靈體，也不要你冒險。"

"小七，"顧潯輕聲說，"你不想有一個真正的人生嗎？能吃能喝，能擁抱，能體驗一切人間的美好？"

我沉默了。當然想，我做夢都想真正地觸碰他，和他一起生活。

"就算失血過多，頂多是虛弱一段時間，"顧潯繼續(xù)說，"相比之下，你已經(jīng)失去了一條命，還被困了千年。"

我流下淚來，"我怕……"

"不要怕，"顧潯擦去我的淚，"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三天后，《余燼》正好殺青。劇組舉行了慶功宴，顧潯禮貌地提前離場，與我趕往與程遠約定的地點。

那是郊外一座古老的廟宇，程遠已在等候。

"月圓之夜到了，"程遠說，"小七，閉上眼，感受墓地的方向。"

我照做，集中精神。起初一片混沌，但漸漸地，我感到一股奇怪的牽引力，指向西北方。

"在那邊，"我指向遠處的山林，"大概十幾公里外。"

程遠點頭，"走吧，時間寶貴。"

我們驅(qū)車前往，沿路我的感應越來越強。最終，在一片荒廢的樹林里，我們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我確定地說，"我能感覺到。"

程遠取出工具，開始挖掘。顧潯也加入幫忙。不一會兒，他們挖到了一口棺木，已經(jīng)腐朽不堪。

小心翼翼地打開棺蓋，里面是一具白骨，骨手中握著一支精致的金釵，釵頭是一朵蓮花，釵身鑲嵌著幾顆紅寶石。

"那就是了，"我輕聲說，"將軍送我的蓮花釵。"

顧潯小心地取出金釵，擦去上面的塵土。千年過去，金釵依然光彩奪目。

"好了，第一樣物品已得，"程遠說，"接下來是最關(guān)鍵的部分。"

他布置了一個簡易法壇，點燃香燭，擺放符咒。

"顧先生，你坐在中央，"程遠指揮，"小七，你站在他對面。"

我們依言照做。程遠將玉鐲和金釵放在法壇中央，開始念誦古老的咒語。

"現(xiàn)在，真心相愛之人的祝福，"程遠看向顧潯，"請說出你發(fā)自內(nèi)心的祝福。"

顧潯看著我，眼中滿是深情，"小七，我祝福你重獲新生，祝福你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祝福你再也不受束縛，自由自在。我愛你，無論你是靈體還是人，無論前世今生。"

我的身體因他的話語而微微發(fā)光，一種奇妙的溫暖從內(nèi)而外擴散。

"很好，"程遠點頭，"最后，至純至陽的心血。"

他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和一個瓷碗，遞給顧潯。

"劃開手腕，放血至半碗。過程中，你會感到極度虛弱，但必須堅持到足量為止。小七，你也會感到劇痛，但同樣不能退縮。"

我看著顧潯，心中萬分不舍，"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確定。"顧潯毫不猶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