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雖小,戰(zhàn)斗意識卻出奇地敏銳,往往能預判到對方的意圖。
純質(zhì)陽炎至剛至陽,對陰邪法器和功法有著天然的克制,一時間竟讓他與多名修為高于他的敵人周旋了許久。
“這小子棘手!別留手了!布陣!”
為首修士大喝一聲。
數(shù)件法器騰空而起,結(jié)成一道光網(wǎng),強大的壓力瞬間籠罩而下,極大地限制了東方月初的移動速度,靈力運轉(zhuǎn)也滯澀起來。
同時,更多的攻擊從四面八方襲來。
東方月初咬緊牙關,嘴角已溢出鮮血,靈力飛速消耗,身上添了數(shù)道傷口,最深的一處在肩胛,幾乎洞穿。
但他眼神依舊倔強,火焰一次次被打散,又一次次重新凝聚。
“我看你能撐到幾時!”敵人攻勢愈發(fā)兇猛。
……
“咳……”
東方月初半跪于地,用燃燒著火焰的手支撐著身體,劇烈地咳嗽著,鮮血染紅了他面前的泥土。
他已是強弩之末,靈力近乎枯竭,渾身傷痕累累,那身粗布衣裳早已被血和汗浸透。
包圍圈再次縮小。
那名偽裝的紅線仙扭著腰肢走上前,得意道:“小子,乖乖交出靈血,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東方月初抬起頭,臉上血污縱橫,卻咧開一個帶著血色的嘲諷的笑:
“想要我的血?可以啊……等我死了,你們自己來拿!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們就休想得逞!”
那笑容里的決絕與輕蔑徹底激怒了對方。
“找死!”
一道淬毒的飛劍直刺他心口。
東方月初瞳孔一縮,耗盡最后力氣猛地側(cè)身,飛劍穿透了他的肩胛,將他狠狠釘在地上。
劇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
另一名修士上前,一腳踩在東方月初受傷的肩頭,用力碾軋,惡狠狠地問道:“說!涂山狐貍到底在你身上謀劃什么?她們是如何控制你的?!”
東方月初痛得渾身痙攣,卻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只是用那雙燃燒著不屈火焰的眸子死死瞪著對方。
“骨頭還挺硬!”那修士啐了一口,舉起法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搜魂術硬!”
就在那法器即將落下之際——
“敢動我涂山的人……你們是活膩了嗎?!”
一聲冰冷徹骨,飽含怒意的嬌叱如同驚雷般炸響!緊接著,一道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恐怖寒流席卷而至!
“咔嚓嚓——”
瞬息之間,以東方月初為中心,方圓數(shù)十丈的一切——樹木、巖石、敵人、法器——盡數(shù)被凍結(jié)在厚厚的晶瑩剔透的玄冰之中!
那些敵人臉上還保持著驚愕、恐懼、難以置信的表情,卻已徹底化為冰雕,生機斷絕。
一道紅色的嬌小身影從天而降,重重落在冰封的戰(zhàn)場上,九條狐尾在她身后因憤怒而狂亂舞動,正是及時趕到的涂山雅雅。
她冰藍色的眼眸中燃燒著滔天怒火,掃視著瞬間被清場的敵人,最終目光落在被釘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東方月初身上。
“臭……臭蟑螂!”
涂山雅雅快步?jīng)_過去,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心地震碎冰封,查看東方月初的傷勢,看到他渾身是血氣息微弱的模樣,怒火更熾,“誰讓你一個人跑出來的!逞什么能!你不要命了?!”
東方月初視線已經(jīng)模糊,劇痛和失血讓他意識渙散,卻依稀辨認出那抹熟悉的紅色和聲音,他艱難地動了動嘴唇,氣若游絲:
“雅…雅姐……對…不起……沒…沒給涂山…丟臉吧……”
說完,頭一歪,徹底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