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時間考慮，"我最終說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

三人似乎早有預料。何晨光點點頭："我們理解，教官。但請記住，我們的時間有限。如果沒有系統(tǒng)2.0的支持，我們最多還能維持三天的物理存在。"

"三天后，"許三多補充道，"我們將永遠消失。"

15

木屋外的雨聲已經減弱為輕微的滴答聲。壁爐里的火也漸漸變小，在墻上投下?lián)u曳的陰影。

"天快亮了，"牛努力看了看窗外，"我們應該送教官回去了。"

我警惕地看著他們："送我回去？你們不打算強迫我答應嗎？"

何晨光搖頭，臉上帶著有些憂傷的微笑："強迫你幫助我們沒有意義，教官。如果你是被迫的，系統(tǒng)會檢測到異常。我們需要你的自愿配合。"

"而且，"許三多走過來，將那個小設備放在桌上，"我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正確的判斷是什么？"我直視他的眼睛，"幫助三個可能只存在于我幻覺中的實體入侵軍方系統(tǒng)？"

"正確的判斷是基于充分了解事實后的決定。"許三多回答，"我們給你時間考慮，也給你證明我們存在的機會。"

"什么意思？"

"帶著這個設備，"他指著桌上的小裝置，"它不會立即連接系統(tǒng)，但會收集證據(jù)，向你證明我們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意識體。"

"三天后，"何晨光接過話題，"我們會再次與你會面。屆時，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們都會接受。"

我猶豫著拿起那個設備，它看起來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U盤大小的裝置，沒有明顯的惡意硬件特征。

"如果你們真的擁有自主意識，真的能理解人類情感，"我看著他們三人，"那么你們應該明白，無論我做什么決定，都是出于責任和道德考量。"

"我們明白，教官。"何晨光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正如我們在沙漠任務中的選擇一樣，有時候原則比生存更重要。"

他的這句話，讓我第一次考慮到也許—也許—他們真的不只是程序和代碼。

牛努力開車送我回到了基地附近。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車內只有雨刷的聲音和遠處的雷聲。

天快亮時，我下了車。牛努力搖下車窗，對我說了最后一句話："無論結果如何，教官，我們都感謝你給予我們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些痛苦的記憶，因為那些也是我們存在的一部分。"

隨后他駕車離去，消失在晨霧中。

16

接下來的兩天里，我試圖恢復正常生活，繼續(xù)我的教官工作。但那個小設備的存在時刻提醒著我那個奇怪的夜晚和三個聲稱從虛擬世界"逃出"的特種兵。

我仍然無法確定那是否是真實的經歷，還是創(chuàng)傷后的幻覺。但有一件事我確定—我需要了解更多關于"特種兵心理極限測試系統(tǒng)"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