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彼恼Z氣平板，似乎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如果你是愚人眾派來的，或者對我的事情有所企圖，我勸你趁早離開。我可沒興趣應付這些麻煩?！?/p>

他似乎是將你當作了某個不相干的麻煩制造者。

巨大的荒謬感和疼痛同時席卷了你。你看著他那張精致得一如往昔，卻又顯得如此陌生的臉，突然想要放聲大笑。

這就是你追逐了這么久，付出了如此多代價的人。他甚至連你的存在都徹底抹去了。

“你……”你喉嚨干澀，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你不記得了？稻妻，須彌，那道疤……”你抬起左手，顫抖著扯下手套，露出那道猙獰的傷痕。

他的目光落在你的手背，紫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波瀾。他似乎在搜索著什么，表情依舊帶著困惑，但多了一絲名為“探究”的情緒。

“這道傷……”他低語，伸出手，似乎想觸碰，卻又在半空中停住。

“拜你所賜。”你冷冷地吐出這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像冰刃。

他皺起眉頭，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或者說，你的存在本身，打破了他某種平靜的狀態(tài)。

“我不記得自己曾對任何人造成過這樣的傷勢?！彼Z氣肯定，仿佛在否認一個無稽之談，“你是誰？目的是什么？為何知道我的過往？”

他失去了關于過去部分的記憶？你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可能性。是博士的杰作？還是他在須彌探尋“真相”的過程中付出的代價？

無論原因是什么，他失去了那些曾深深傷害你的記憶。這讓你感到一種扭曲的、無處發(fā)泄的痛苦。他的遺忘，比他的傷害更徹底地否定了你的存在。

“我的目的？”你笑了，笑聲帶著哭腔，“我的目的，就是來問問你，散兵大人，我這個‘廢物’，‘無關緊要的人物’，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你逼近他一步，帶著滿腔的恨意和無法消解的愛意。

“那道疤痕，是我存在的證明！是你親手留下的證明！你怎么敢說你不記得？！”

你的情緒瀕臨崩潰，左手的疤痕灼痛難耐，仿佛要燃燒起來。強烈的元素波動從你身上散發(fā)，是你這些年來壓抑在心底的絕望和痛苦。

散兵，或者說流浪者的臉上，終于不再是平板的困惑。他緊盯著你，紫眸中開始凝聚起冰冷的戒備。

“你身上……有異常的能量反應?！彼笸艘徊?，擺出了戰(zhàn)斗姿態(tài)，“你是什么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他只關心你的威脅，卻對你的指控和痛苦毫不在意。

你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平靜在這一刻徹底瓦解。你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即便你不記得，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11

“我是誰？”你仰起頭，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那笑容混合著絕望與瘋癲，“我是被你親手推進深淵的人！我是你以為可以隨意拋棄的螻蟻！我是……我是來向你索命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