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注意到,就在你轉身的那一刻,湖面深處閃過一道紫色的光芒,轉瞬即逝,如同幻覺。
——
六個月后,璃月港。
你站在璃月港的碼頭上,看著商船卸下一批批貨物,面無表情。自從離開那個湖泊后,你一直在各地游蕩,不敢回至冬城——你擅自離職追尋散兵的行為肯定已經(jīng)惹怒了夫人,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現(xiàn)在的你靠著在各地收集稀有礦石和草藥為生,偶爾為商隊擔任翻譯或向導。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也沒有人在意。
你已經(jīng)習慣了孤獨,也接受了散兵死亡的事實。但噩夢仍會時不時造訪,那些畫面如此鮮活——洪水,崩塌的石塊,散兵蒼白的臉和紫色的眼睛...
"嘿,姑娘,"一個老船長走過來,打斷了你的思緒,"還找那批翡翠礦呢?我聽說北邊有消息,最近有人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處新的礦脈。"
你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謝謝您告訴我。"
老人看了你一眼,眼中帶著一絲關切:"你沒事吧?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只是沒休息好,"你搖搖頭,"可能是昨晚的噩夢..."
"噩夢啊,"老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這輩子見過不少被噩夢纏身的人。知道他們通常是怎么了嗎?"
你好奇地抬頭。
"要么是心中有愧,要么是有放不下的執(zhí)念。"老人意味深長地說,"不管是哪一種,解決方法只有一個——直面它,然后放手。"
直面它,然后放手。
這正是你一直做不到的事情。你永遠無法原諒自己拋下散兵獨自逃生,也無法放下那段短暫而復雜的相處記憶。
告別老船長后,你漫無目的地在璃月港的街道上游蕩,最終停在了一家酒樓前。你很少喝酒,但今天,你突然想要借酒消愁。
酒樓里人聲鼎沸,你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便宜的米酒。就在你獨自小酌時,幾個衣著華麗的商人在隔壁桌大聲談笑。
"...聽說了嗎?至冬那邊最近情況不太妙啊。"
"何止是不太妙,簡直是天翻地覆!有個叫什么'散兵'的執(zhí)行官據(jù)說背叛了,鬧得整個愚人眾人心惶惶。"
你的手猛地一抖,酒杯差點從手中滑落。你豎起耳朵,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個字。
"不是聽說他死了嗎?"
"誰知道呢,有傳言說他其實活著,還帶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夫人派了好幾波人去追殺,但都沒消息。"
"噓,小聲點,這種事情少談為妙。據(jù)說愚人眾的密探最近鋪天蓋地到處找人,誰知道是不是就混在這里呢?"
商人們識趣地轉換了話題,但你的心已經(jīng)無法平靜。
散兵...還活著?
這不可能。你親眼看到他被困在崩塌的遺跡中,重傷垂死。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生還。
一定是訛傳,或者...愚人眾為了某種目的故意放出的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