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依舊是那身深色的裝束,金珀色的眼眸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他就站在那里,不言不語,目光卻一直追隨著你。
你僵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日落時分的蒙德,確實美得驚人。"他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溫潤如玉,"像極了……從前的你。"
你沉默片刻,示意他到角落的座位上坐下。
"為什么來蒙德?"你問。
"我想看看,你是否安好。"鐘離平靜地說,"另外......你有讀過我的信嗎?"
你搖搖頭。那封信一直被你鎖在抽屜深處,未曾拆閱。
鐘離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他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無妨。那只是些......老舊的記憶罷了。"
你們陷入沉默,空氣中彌漫著說不清的情緒。
"在這里過得如何?"鐘離最終打破沉默。
"還好,"你說,"比在石心里好得多。"
鐘離的表情一滯,金珀色的眼睛黯淡下來:"我知道你永遠(yuǎn)無法原諒我,但......"
"不,"你突然打斷他,"不是無法原諒。鐘離先生,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你知道嗎,在那千年的石心囚禁中,最令我痛苦的不是被禁錮,而是思念。我恨你的同時,卻依然在想,若有朝一日能出來,是不是還能站在你身旁。"
鐘離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是深深的自責(zé)和痛苦。
"而當(dāng)我真正出來,看到你,聽到你說查明真相的那一刻,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你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曾為你付出一切,鐘離先生,包括我的忠誠和......愛。但現(xiàn)在,我不知道還剩下什么。"
鐘離沉默良久,金珀色的眼眸中涌動著復(fù)雜的情緒:"這千年來,我一直以為我是那個最痛苦的人——因為我知道是我親手將你推入深淵。但直到此時,我才明白,我的痛苦與你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
他抬起頭,直視你的眼睛:"那封信中,我寫了很多。關(guān)于我如何一步步發(fā)現(xiàn)真相,如何日夜煎熬,如何在每個月圓之夜前往你被封印的地方,只為感受你的氣息。但現(xiàn)在看來,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自我救贖。"
你看著他,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巖王帝君,如今也只是一個滿懷愧疚的凡人,掙扎在愛與責(zé)任、過去與現(xiàn)在的夾縫中。
"不是毫無意義。"你輕聲說,"至少它告訴我,你也有痛苦和悔恨。"
鐘離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你很快補充道:"但這不意味著我能輕易放下。鐘離先生,有些傷痕太深,即使能愈合,也會留下永久的疤痕。"
"我明白。"鐘離溫和地說,"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不要再獨自承擔(dān)這一切。讓我,至少陪伴在你身旁。"
你沉默許久,最終輕輕搖頭:"不,現(xiàn)在還不行。我需要時間,也需要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