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撿,我于心不忍。畢竟曾經(jīng)朝夕相處了那么久。
我蹲在路邊,糾結了一下午。
眼見天都快黑了,藥草一個也沒采到。
剛站起身,錘了錘蹲麻的腿準備開溜,一個踉蹌,裙擺被一雙沾著血跡的手緊緊抓住。
"姐姐...不要...丟下我..."
我回頭,對上了那雙帶著哀求的眼睛。
了,猶豫就會敗北。
我仿佛被人訛上了。
當事人表示,很后悔。
非常后悔。
我又一次將顧云衍背回了草屋,為他清理傷口,熬藥,喂水。
這一次他的傷勢極重,胸前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背上也有幾處箭傷。我用盡全部醫(yī)術,才勉強保住他的性命。
"你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又弄成這樣?"我一邊包扎一邊責問。
顧云衍咳出一口血,虛弱地說:"姐姐離開后,我心如刀絞...便不再小心行事...仇家趁機下手..."
我聽了心中一陣復雜。是我的突然離開,讓他變得不顧性命了嗎?
"那你又為何能找到我?"
他露出一絲苦笑:"自從第一次在山中遇見姐姐,我便暗中在姐姐的飯食里放了一味特殊的藥。此藥無色無味,卻能在體內存留多年,只要靠近施藥者,便會有感應。"
我驚得目瞪口呆:"你...從那時就開始算計我?"
"不是算計,"他艱難地抓住我的手,"是怕再也找不到姐姐..."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你當真卑鄙!"
他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我,眼中有痛苦,有悔意,還有說不清的情愫。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照顧他,一邊思索脫身之法。既然體內有他的藥,逃跑已無用處。我決定先將他醫(yī)好,再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我白天采藥,熬藥,喂他吃飯;夜里睡在門外的小屋里,與他保持距離。
顧云衍似乎也察覺到我的抵觸,不再像從前那樣強求我的陪伴,只是眼神依舊執(zhí)著地追隨著我的每一個動作。
一個月后,他的傷勢好了大半,已能下床行走。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晾曬藥材,忽見兩個黑衣人從山路上疾馳而來,手持長刀,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我嚇得退后幾步,這時顧云衍已經(jīng)擋在了我身前:"姐姐別怕,有我在。"
兩個黑衣人見到顧云衍,眼中閃過驚詫:"果然是顧云衍!給我死來!"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jīng)揮刀砍來。
顧云衍雖然尚未痊愈,但身手卻是極快。他一把推開我,徒手接下一人的長刀,反手奪過,三兩下便將兩個黑衣人制服在地。
"是誰派你們來的?"他冷聲問道。
"是...是蘇相..."
我心中一驚,蘇相不正是原著中陷害顧家的主謀嗎?
顧云衍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他沒有殺這兩人,只是廢了他們的武功,放他們離去。
"你不殺他們?"我問。
"殺了他們,只會引來更多追兵,反而連累姐姐。"他輕聲道,"我得盡快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