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一名內(nèi)侍急匆匆趕來,說是皇上今晚將駕臨淑云閣。云姑娘聞言,臉色瞬間蒼白,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小七,幫我梳妝。"她聲音平靜地說。
我為她梳理長發(fā),看著銅鏡中她清麗的容顏,忽然擔(dān)心起來。若皇上今夜寵幸云姑娘,我該如何保護(hù)她?又或者,這正是她入宮的目的?這些念頭在我腦中盤旋,卻無從得知答案。
夜幕降臨,皇上果然前來。我被安排在外間守候,心中緊張不已。隔著薄薄的屏風(fēng),我能聽到里面的談話聲,卻聽不真切內(nèi)容。唯有皇上偶爾提高的聲音傳出:"云兒,朕已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你就不能回心轉(zhuǎn)意嗎?"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已經(jīng)按在了藏在袖中的飛鏢上。若云姑娘有任何危險,我會立刻出手,哪怕違背宗門規(guī)矩,觸犯天條。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不到一刻鐘,皇上便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臨走時,他冷冷地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我急忙進(jìn)入內(nèi)室,看到云姑娘端坐在桌前,面色如常,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姑娘沒事吧?"我輕聲問道。
她搖搖頭,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小七,你覺得人能逃脫命運的安排嗎?"
我思索片刻,回答:"師父曾說,命運如河,我們是河中的小舟,可以順流而下,也可以奮力逆行,雖不能改變河道,但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向。"
云姑娘聞言,輕笑一聲:"你師父很有智慧。"她頓了頓,又道:"今晚過后,恐怕會有風(fēng)波,你要小心。"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后,宮中傳來消息,皇上下令調(diào)查近來宮中可疑人等,尤其是新入宮的侍女。我心知這是沖著我來的,但我訓(xùn)練有素,并不慌張。
然而,更大的變故很快到來。當(dāng)日午后,慧貴妃突然帶著一隊宮女前來淑云閣,面帶微笑卻眼含寒光。
"聽聞云選侍昨夜得到皇上垂青,本宮特來道賀。"慧貴妃的聲音柔和中帶著鋒芒。
云姑娘起身行禮:"貴妃娘娘過譽(yù)了,皇上不過是來詢問臣妾近況罷了。"
"是嗎?"慧貴妃目光轉(zhuǎn)向我,"這位新來的侍女,看著面生,何時入宮的?"
我低頭行禮:"回貴妃娘娘,奴婢小七,隨云姑娘一同入宮。"
慧貴妃繞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忽然說道:"本宮近來身邊缺人,就把你調(diào)去本宮身邊侍奉如何?"
我心中一緊,這明顯是要拆散我與云姑娘。云姑娘面色不變,緩緩說道:"若貴妃娘娘看中了小七,臣妾自當(dāng)奉上,只是這孩子手腳笨拙,恐怕難以勝任貴妃娘娘身邊的差事。"
慧貴妃冷笑:"本宮自有調(diào)教的法子。"說罷,便命宮女將我?guī)ё摺?/p>
我被迫離開云姑娘,心中焦急如焚。這明顯是一個陷阱,既是要試探我的身份,也是要切斷我與云姑娘之間的聯(lián)系。但我不得不暫時服從,以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