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校園被銀杏葉染成金色,王源抱著作業(yè)本穿梭在走廊,突然被張貼欄前的人群吸引。公告欄上,藝術節(jié)的宣傳海報色彩鮮艷,街舞大賽的報名通知旁,用紅筆標注著“特邀評委:王源”。
“源哥!你真的要當評委?”幾個學弟圍上來,“能不能偷偷教我們幾招?”
王源笑著拍了拍最矮的男孩:“好好準備,靠實力說話。”他的目光卻不自覺飄向教師辦公室的方向,王俊凱的課應該快結(jié)束了。自從恢復學籍,他總在上課與排練的間隙,尋找與哥哥相處的碎片時間。
辦公室里,王俊凱正在批改周記。翻到王源的作文本時,他的筆尖頓了頓。題目《藏在晨霧里的答案》下,字跡比往常工整許多:“每天清晨被煎蛋的香氣喚醒時,我才明白,幸福不是遙不可及的舞臺,而是觸手可及的煙火氣……”
“又在偷看我作文?”王源不知何時倚在門口,校服領口隨意敞著,露出里面的銀色項鏈——那是王俊凱送的生日禮物,吊墜是兩枚交疊的齒輪。
王俊凱合上本子:“用詞太華麗,重寫?!弊旖菂s忍不住上揚。他起身整理教案,瞥見日歷上用紅筆圈出的日期——下周五是他們父親的忌日。
夜幕降臨時,王源的街舞工作室依舊燈火通明。選拔賽臨近,幾個參賽學生正在加練。王源蹲在地板上,用粉筆在地面畫出動作軌跡:“這里的節(jié)奏要卡準鼓點,表情再張揚些!”
突然,玻璃門被推開,帶著寒氣的風卷進來。王俊凱提著保溫桶站在門口,眼鏡片上蒙著一層白霧:“雞湯面,加了蟲草花?!彼哪抗鈷哌^學生們汗?jié)竦暮蟊常熬毩曇m度,別傷了關節(jié)?!?/p>
學生們立刻站得筆直,小聲議論著“王老師好帥”。王源卻注意到哥哥發(fā)紅的耳根,故意調(diào)侃:“知道了,王教導主任。”他接過保溫桶,里面的面條還冒著熱氣,幾片青菜整齊地碼在碗邊。
選拔賽當天,禮堂座無虛席。王源坐在評委席,看著舞臺上躍動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當一個扎著臟辮的男孩完成高難度的風車動作時,臺下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這個選手很有潛力?!彼D(zhuǎn)頭對身旁的評委說。余光里,他瞥見觀眾席上的王俊凱,哥哥正舉著手機錄像,鏡頭穩(wěn)穩(wěn)地對著舞臺。
中場休息時,王源在后臺發(fā)現(xiàn)了躲起來的男孩。對方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肩膀微微發(fā)抖:“我、我失誤了……”
王源在他身邊坐下,遞過紙巾:“我第一次上臺,褲子拉鏈都沒拉。”男孩抬起頭,眼眶還紅著,卻忍不住笑出聲?!爸绬??”王源望著舞臺方向,“真正的舞者,不是永遠不跌倒,而是跌倒后能帶著傷疤繼續(xù)跳。”
男孩突然起身,向舞臺跑去。王源望著他的背影,想起五年前的自己,也是這樣在黑暗中尋找光亮。
深夜回家的路上,王俊凱突然開口:“明天,去看看爸吧?!彼穆曇艉茌p,卻讓王源的腳步一頓。
墓碑前,山茶花在寒風中搖曳。王源將新摘的花放在碑前,指尖撫過父親的名字。“爸,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彼穆曇粲行┻煅剩案绺缁貋砹?,我們一起在完成當年的夢想。”
王俊凱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里面是枚嶄新的風箏徽章:“這是巡演紀念品,等下次,我們把它掛在真正的風箏上。”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遠處傳來孩童放風箏的歡笑聲,王源突然想起小時候,父親總說:“風箏飛得再高,線永遠在最牽掛你的人手里?!?/p>
回到家時,母親正在包餃子。案板上,面團被搟成圓圓的薄片,散發(fā)著麥香?!翱靵韼兔??!彼χ泻?,“小凱調(diào)的餡,比以前進步多了。”
王源拿起搟面杖,卻故意把面皮搟成奇形怪狀:“這叫藝術創(chuàng)作?!蓖蹩P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卻在他不注意時,偷偷把歪扭的面皮換成了自己搟好的。
深夜,王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畫出銀色的格子。他輕手輕腳走進客廳,發(fā)現(xiàn)王俊凱坐在沙發(fā)上,電腦屏幕藍光閃爍。
“還不睡?”他湊近一看,是正在剪輯的巡演紀錄片。畫面里,他們在紐約的舞臺上相擁,臺下的觀眾揮舞著熒光棒。
王俊凱關掉電腦:“在想,要不要把這段加進去。”他指的是選拔賽后臺的對話,“也許能給更多人力量?!?/p>
王源在他身邊坐下,頭靠在哥哥肩上:“哥,其實我很害怕?!彼穆曇艉茌p,“害怕再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
王俊凱伸手摟住他:“不會的。”他的手掌溫暖而堅定,“以后的路,我們一起慢慢走?!?/p>
窗外,夜色溫柔。那些曾經(jīng)以為無法跨越的溝壑,那些藏在心底的恐懼與不安,都在這一刻悄然釋懷。未來或許還會有風雨,但只要兄弟二人并肩同行,就沒有抵達不了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