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又瞎又啞的魔頭。
我替他解毒,喂他吃藥。
偶然撞見他褪去偽裝時的殺伐森冷氣息。
以及觸碰我時愈發(fā)難以克制的顫栗。
嚇得我趕緊卷了細軟溜了。
誰曾想,他帶著滿身嗜血的戾氣步步緊逼,把我堵在懸崖邊。
“寧寧,別怕,除了我身邊,你哪里也去不了。”
耳邊低沉喑啞的嗓音透著令人膽寒的偏執(zhí)。
嚇得我立馬計劃下一次跳崖。
我又一次在山崖下,在亂石堆里看到了那個昏迷不醒,渾身是傷的男人。
第五次了吧!
我都跳了五回崖了??!
而且我這次跳崖的時候特意選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怎么?帶著尋蹤盤嗎?
這么陰魂不散嗎?
我拍著摔疼的腰,艱難地看著那個躺在血泊中,卻仍舊容色驚人的男人。
救?不救?
救了,可,他是魔頭?。?/p>
而且,我可不想跟劇情里的任何人扯上關系。
不救,那沒準沒過幾天他又躺到我面前了!
我左思右想,糾結了小半個時辰。
眼見天都快亮了,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剛勉強站起身,揉了揉摔青的屁股準備開溜,一個踉蹌,衣角被一只修長卻帶著血污的手死死攥住。
了,猶豫就會敗北。
我被人纏上了。
當事人表示,很后悔。
非常后悔。
救治好重傷昏迷的男人,把我的保命丹藥用了七七八八不說。
本以為救治好后,他會識相地離我遠遠的。
誰知道……
他醒來后,眼神是空洞的,嘴巴也張不開,喉嚨里只能發(fā)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音節(jié)。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受了傷,暫時失明失聲??扇兆右惶焯爝^去,他依然是這副模樣。
我試著和他交流,用手勢,用寫字,他只是安靜地聽著,偶爾會伸出手,笨拙地想要觸碰我。他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幼獸。
我心里嘆了口氣。這副樣子,他連自保都難,更別提是什么可怕的反派魔頭了?;蛟S,劇情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這個男人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里徘徊,讓我原本想要立刻甩掉他的決心動搖了。畢竟,我穿越過來也不是為了看一個無辜的人等死。
我決定先把他帶回我臨時的落腳處,一個在山崖下開鑿出來的小山洞。山洞不大,但還算干燥避風。我在這里靠采藥和打獵為生,日子過得清貧但自在。
我扶起他,他很輕,瘦弱得像一把枯骨。我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能把自己搞得這么慘。
回到山洞,我?guī)退逑磦?,上藥。他的皮膚很白,甚至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身上的傷口雖然猙獰,但奇怪的是,并沒有尋常傷口的那種腐爛惡臭,反而帶著一種淡淡的清冽氣息。
我給他找了幾件自己的舊衣服,他穿上顯得有些大,空蕩蕩的。他安靜地坐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照顧他。喂他吃東西,幫他換藥,教他簡單的手勢。他學得很快,眼神也越來越亮,雖然依舊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