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針射出后直直朝著燼玉射去,二月紅看到急得想下臺。
就在細針來到燼玉后腦勺的時候,燼玉頭也沒回,只是微微側首,那毒針便擦著銀發(fā)沒入茶盞。
“滋”地一聲,清亮的茶湯瞬間翻涌起墨色泡沫。
“小家伙,沒事吧?”
張日山連忙來到燼玉身側,滿眼的擔憂。
“沒事?!?/p>
燼玉的聲音依舊清冷如泉,連睫毛都沒顫動半分。
而張起山眸色驟冷,指尖在桌面上叩出沉悶的聲響。
“副官,幫我查一下,他從哪個省過來,讓他永遠不能離開長沙城?!?/p>
“是。”
張日山全都是對那男人的恨意,聽到張起山的命令后,馬不停蹄的就去了。
等到二月紅唱完戲,連忙來到燼玉面前。
“哎呦,小玉有沒有事啊,哪里受傷了沒?”
二月紅左摸摸右瞧瞧,燼玉無奈的握住他作亂的手。
“二爺,我們今日來是有正事?!?/p>
“小玉有什么事???”
二月紅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張起山,滿心滿眼都是燼玉。
張起山無語的咳嗽了一聲,從口袋里拿出那枚寶珠,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而二月紅瞥了那寶珠一眼,面色微變,很顯然他知道當年紅家先輩的事情。
但他可不想幫忙,還讓張起山也不要插手這件事,拉著燼玉就離開了這里。
剛回來的張日山就這么震驚的看著二月紅理不直氣還壯的拉走燼玉,止不住的酸。
燼玉原本以為二月紅又要拉著自己唱戲,結果卻把他帶到了自己家里。
“二爺,帶我到你家干什么?”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p>
二月紅笑看向燼玉,滿臉的寵溺。
他帶著燼玉來到一間封存的密室,這里到處是倒斗的工具,并且墻上還掛著一幅地圖。
“二爺,這是哪?”
“密室?!?/p>
燼玉臉上浮現(xiàn)微微一絲震驚,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里,沒想到二月紅就這么信任他。
二月紅沒有說話,從一個小盒子里拿出了和張起山手里一模一樣的寶珠。
“二爺,你為什么要把我?guī)У竭@里?”
燼玉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我們紅家,所有地方,所有東西都會屬于你,你有這個資格?!?/p>
二月紅笑的溫柔,瞳孔里倒映著燼玉的身影,眼神充斥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占有。
而當事人絲毫沒聽出來二月紅話里的深意,他還感動二月紅把自己當成親兄弟。
感動歸感動,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能表示,便從口袋里拿出那把風吟扇遞給了二月紅。
“我沒什么能感謝你的,這個送你,挺配你的?!?/p>
二月紅受寵若驚的接過,那把扇子很漂亮,是紅白相間的顏色。
“小玉,你對我,當真是極好了的?!?/p>
二月紅握緊那把扇子,自動把這個禮物當成了他和燼玉的定情信物。
其實二月紅不愿意下墓的主要原因就是燼玉,他曾經(jīng)在祖輩面前發(fā)誓,以后絕不下墓,只希望保佑他的小玉能平平安安。
但是,自會怕什么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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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燼玉自從回到家后就一直咳嗽不斷,張日山一來,看到的就是燼玉在院子里扶著桌子彎腰咳嗽的畫面。
雪白的發(fā)絲隨著彎腰的幅度而滑落到肩膀處,擋住了燼玉的半張臉,指縫間滲出的猩紅刺得他心頭一顫。
“小家伙!你怎么了?”
他大步來到燼玉身旁,手在燼玉身后緩緩撫摸,給他順氣,眉眼間是擋不住的心疼和擔心。
“沒事,應該是染風寒了,回頭我讓下人去抓點藥?!?/p>
燼玉一邊咳嗽,還不忘安撫張日山,這副樣子看的張日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我去給你抓,你多注意身體?!?/p>
“張副官來這里干什么?”
燼玉轉移話題,那疏離的稱呼叫的張日山手一頓,苦笑一聲。
其實就是燼玉想打趣一下張日山,要是以往,他肯定會叫張日山本名的,但現(xiàn)在卻被張日山會錯了意。
“佛爺讓我來告訴你,明天一早我們要去調(diào)查日本人的秘密實驗,讓你務必要去。”
“知道了。”
燼玉靠著張日山坐到凳子上,好聞的清香傳進張日山鼻尖,讓他克制的握緊了拳頭。
“我去給你抓藥,你安心在家待著?!?/p>
張日山認真叮囑燼玉,轉身快步離開了這里,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燼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等張日山一離開,貍貍就從燼玉胸口鉆了出來。
【宿主你沒事吧?】
貍貍的眼淚要落不落,小爪子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也不知道我這身體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燼玉皺著眉,身體的不適怎么也壓不下去。
【主人…你這是天授的前兆,到后來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嚴重,直到最后你的記憶消失,身體才會好】
貍貍滿臉的心疼,逐漸哭了起來。
【當時我勸主人不要答應,主人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
“這能有什么事,忍忍就過去了?!?/p>
燼玉安慰著貍貍,摸著它的毛發(fā),一臉無所謂。
“只可惜,要忘記他們的話,我還真有些不舍得。”
燼玉抹去唇邊血跡,仰頭望向黃昏的天空。
清風卷起他雪白的衣袂,仿佛下一刻就會羽化登仙。
這幾年和長沙的人們相處下來,他也算過了一段開心的日子,如今,終究要化作大夢一場。
要是忘記了他們,燼玉想,他們也不會多傷心吧…
等到張日山拿著藥回到玉府,看到的就是燼玉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著了的樣子。
他輕輕撫摸燼玉的臉。
“小家伙…”
第二天,燼玉在床上醒來,他撓撓頭,隱約記得好像是有人把他抱進屋里的。
他換好衣服,來到了張起山說的地點,而此時張起山和張日山已經(jīng)在郊外等著了。
見到燼玉來到,張日山連忙下馬關心燼玉。
“小家伙,你好些了嗎,給你抓的藥有沒有吃,怎么也不多穿點衣服。”
燼玉聽話的點點頭,拍了拍張日山的肩膀,讓他放心。
張日山被燼玉這一碰,內(nèi)心暗爽,那一副沒出息不爭氣的樣子看的張起山直咂舌。
等到齊八爺牽著頭驢來到這里的時候,三人都有些無語。
沒收了齊八爺?shù)拟忚K,四人便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