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路邊,車水馬龍。
汗液浸濕衣襟 ,牽著的手有些黏膩。
二人低頭一怔,不約而同的把手松開,臉上浮現(xiàn)紅暈。
或許是跑的太急了,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
顧清言揮手攔下兩輛出租車。
車在一幢金碧輝煌的大廈前停下。
門口鋪著厚實有質(zhì)感的紅毯,一直綿延進店里。
紅毯兩側(cè)站著身著香檳色制服的迎賓員。
領(lǐng)頭的老王大概30幾歲,梳著油頭,西裝干凈整潔,一認出顧青年的身影,便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幫忙拎他的書包。
正準備寒暄幾句:“顧少好久不見啊?!?/p>
“少”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兩聲咳嗽打斷了。
不愧是混跡社會的老油條,這點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還是有的。
小眼睛滴溜一轉(zhuǎn),心領(lǐng)神會。
趕忙改口:“先生這邊請!”
阮軟跟著他進了店里,打量著餐廳的裝橫。
燈光有些昏暗,柔軟的曬著大理石瓷磚上。
天花板上吊著一盞光粼粼的重工水晶吊燈。廳里架設(shè)鋼琴,有位身形姣好的白人演奏家,身著酒色晚禮服。
靈活的手在指鍵盤上翻飛,輕盈靈動的音符悄然連結(jié)線,緩緩從黑白琴鍵淌出,充溢每個角落。
這一切都是她不曾見識過的情景。
書包背帶被攥的很緊,有些局促。
一轉(zhuǎn)頭,顧清言已經(jīng)進入電梯,壞笑著靠在一邊朝自己揮手。
阮軟趕忙跟上,臉頰有些燙。
電梯徑直上升到最頂層,顧清言隨意的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大扇落地窗視野開闊,能增大半個城市盡收眼底。
太陽喝醉了酒伴墜入山間,粉黛色流云漸漸淡去,深藍夜幕輕攏天際。
“小阮吃點什么?!比⑽牟藛伪煌频剿拿媲?。
幸好她詞匯量足夠豐富,才不至于露怯。
菜品沒有標價格。
這是阮軟最怕遇見的事。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購物時商品是否合心意不再重要,價格成為考慮的首選因素。
筆桿被攥的很緊,手心再度沁出汗來。
筆尖在各個菜品間徘徊許久,在目測最便宜的牛排后打了個勾。
不配得感就像是慢性疾病,淌在血液里,嵌入骨縫中。
顧清言姿態(tài)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心中夾雜的心緒卻早已山崩海嘯。
“隨便點都不貴?!睖厝嵴Z氣在阮軟苦澀的心中像顆白桃味蜜糖般化開。
……
吃飽喝足,天幕已完全暗下來了。
阮軟扭頭向窗外眺望去,一條閃著強光的喧囂馬路上,車流源源不斷,好像一條銀河將整個城市隔成二塊。
左側(cè)是擁擠的城中村,只透出兩三點劣質(zhì)白質(zhì)燈泡微弱的光亮,烏泱泱一片,寂靜無聲,像是一只死氣沉沉的烏龜,透露著破敗腐朽的氣息。
馬路的另一邊則是高樓林立,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閃爍,四通八達的道路上喧囂不斷,像是躺著黃金血液的脈搏,不斷躍動著,一片繁華。
目光停滯許久,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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