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陰雨天,雨珠沿著教學(xué)樓的邊沿淌下,掛成淅淅瀝瀝的雨幕。
“你在聽什么?他用手撐著頭,側(cè)臉看著戴著耳機的阮軟,有些好奇。
“哦。”阮軟徑直摘下右邊的那只,塞進他的耳朵。
窗外烏云漫天,透不出一絲光線。
他反而被這個動作搞得不不知所措,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梔子青茶伴著流動的風(fēng)再度入侵大腦防線,手腕上銀鈴碰撞。
他故作鎮(zhèn)定,也抑制不住如野草草般瘋長的心跳。
短短幾厘米的耳機線將他們綁在一起,距離太近,能感受對方身體的余溫。
耳機里正在播放著“wonderful” ,舒緩繾綣的旋律。
他們此刻,同頻聽到。
在這首曲子到達高潮的時候,他突然摘下耳機,塞回了她的耳邊。
她有些不解,放下手中的筆,抬著圓溜的杏眼望他。
他的唇瓣蕩漾笑意,音樂聲覆蓋了他的心跳。
他開口,口型他看得很清楚。
因為只說了四個字。
“你真可愛?!?/p>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幾乎是落荒而逃,血液反映至大腦,心跳加速,難以言說。
……
“剛才的三分球太帥了!”
林軒走到坐在場邊休息的顧清言身邊,并肩坐下,遞給他一瓶開了蓋子,正冒著氣泡的可樂。
午后熱氣蒸騰,顧清言接過瓶子和林軒碰了個杯,悶下一大口。
碳酸飲料的刺激感在舌尖蔓延,一絲奇怪的味道藏匿在厚重的甜蜜里。
他皺了下眉,并沒有多想,繼續(xù)喝著。
看著他咕咚咕咚滾動的喉結(jié),林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
回到教室剛坐下,上課鈴響起,這是今天最后一堂課。
顧清言拉扯著胸前的衣服,想散散熱。
抽屜里的電話突然響起,急促而洪亮。
他懶懶散散掏出手機,是小胖打來的。
“言哥,有人在店里鬧事。”
他不等顧清言開口詢問,就急忙開口,語氣著急,聽起來對方人多勢眾。
他挑了挑眉,輕輕戳了戳前面的阮軟,“小軟,店里有點事,我先去處理一下?!?/p>
“嗯?!比钴淈c點頭。
……
扯上書包,從路上拎了輛單車如道驟風(fēng)般閃朝店里趕去。
天色陰沉下來,大片的烏云吞噬萬里晴空。
還沒進院子,就聽見狗吠聲不斷。
店里一片狼藉。
風(fēng)鈴被扯落在地,桌椅被砸得稀巴爛,酒瓶碎了一地。
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fā)的混混仍在不斷叫囂著。
“媽的,小爺兒今個就是讓你長長見識!”
紋著紋身的花臂男一臉兇相,揮舞著半個酒平朝小胖頭上砸去。
可忽然,他的手被扼在半空中,下意識吃痛撤去了力量。
混混扭頭,看見顧清言正嗤笑著手上的酒瓶也被扭轉(zhuǎn)方向,砸向自己的腦袋。
“劃拉!”
晶瑩的碎玻璃渣混合著鮮紅的血液,從混混的腦門上緩緩躺下,蜿蜒曲折,像一條鮮艷的毒蛇。
“長記性?”
他松松手腕,冷眼掃視其他人,眸光中透露著瘆人的寒意。
慢條斯理的折起袖子,冷冷勾了勾泛著粉絲的食指。
“誰先來?”
混混們看情勢不對,都噤了聲,再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
“那還不快滾?!”
他們趕忙邊道歉,邊屁股尿流的逃出店里。
……
“哇,言哥太帥了!”小胖眨著星星眼,豎起大拇指。
顧清言沒有回應(yīng),自顧自扶了張椅子,慢慢坐下,閉上眼睛,使勁揉著太陽穴。
不知是平時熬夜熬太多了,還是剛才跑太快了,頭有些暈乎乎的。
門外黑漆漆一片,腥臊濕熱的咸風(fēng)從門口襲來,擾動著額前的血發(fā)。
撓的額頭癢癢的,讓他本就急躁難受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幾分。
顧清言心煩意亂的撇開碎發(fā),搖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他伸手抓起手機,按一下按鍵,和阮軟頭像一樣的屏保上,赫然顯示著“5:30”。
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5:10放學(xué),距現(xiàn)在已經(jīng)20分鐘。
可酒館和學(xué)校的路程很近,就算是烏龜爬也用不了十分鐘吧。
他皺眉,暗自忖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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