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被我的話刺痛了，方向盤上的手指緊了緊。

“你明知道不是那樣?！彼Z氣里帶著一絲疲憊。

“我不知道！”我激動地打斷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丈夫是一個神秘的、什么都不愿意和我分享的陌生人！秦牧川，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句話問出口，連我自己都愣住了。我竟然問出了這樣的話。

秦牧川猛地剎車，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過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路燈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他深邃的輪廓，卻照不進(jìn)他眼底的情緒。

“你覺得呢？”他反問我。

我心里一酸，眼眶忍不住紅了。我覺得什么？我什么都感覺不到。

“我覺得……你根本不在乎我?！蔽业吐曊f，聲音帶著哭腔。

秦牧川沉默了。他的沉默像一把刀，狠狠地扎進(jìn)我的心里。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的身份？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才要把我藏起來，像一個不能見人的秘密？”我質(zhì)問他，聲音因?yàn)榭奁行╊澏丁?/p>

秦牧川的身體微微一僵，他伸出手，似乎想為我擦眼淚，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彼吐曊f，聲音里帶著一絲懊悔。

“那是哪樣？”我看著他，期待他能給我一個解釋，一個能讓我釋懷的解釋。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猶豫了。

最終，他只是嘆了口氣，將手收了回去。

“回家再說吧?！彼f。

這句話像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我臉上?；丶以僬f？回家說什么？繼續(xù)他的沉默，我的猜測，然后陷入無休止的冷戰(zhàn)嗎？

“我不回去！”我再次拒絕，這一次，我的語氣更加堅(jiān)定。

“蘇晚?！鼻啬链ń形业拿郑曇衾飵е唤z警告，“別讓我重復(fù)第三遍。”

“就算重復(fù)一萬遍，我也不回去！”我看著他，眼里沒有絲毫退讓。

空氣再次陷入死寂。我們僵持著，誰也不肯先低頭。

良久，秦牧川似乎放棄了。他啟動車子，卻不是回家的方向。

他把我?guī)У搅艘粋€湖邊公園。夏夜的湖邊很安靜，只有蟲鳴和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我們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依然是沉默。

我看著平靜的湖面，倒映著天上稀疏的星光，心里卻波濤洶涌。

突然，秦牧川開口了。

“你知道嗎？”他聲音很輕，仿佛在回憶什么，“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一個雨天。”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第一次見他？我怎么不記得了？

“那天我心情很不好，剛談崩了一個重要項(xiàng)目。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雨很大，我沒帶傘?！彼^續(xù)說，語氣里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溫柔，“然后我看到你，你站在路邊，手里拿著一把小黃傘，正在喂一只流浪貓?！?/p>

他的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塵封的記憶。

那個雨天……那只流浪貓……那把小黃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