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費力了……咳咳,我雖然沒有境界,但張開的【無戒空域】擋住'池'境以下的人還是綽綽有余的,想要進入這里,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我主動放你進來,要么……只能等我死。
你連我的【無戒空域】都打不破,來這里面對鬼面王,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趙空城眼睛緊盯著鬼面王,聲音越發(fā)的虛弱。
在他說完最后一句話之后,域外的動靜便消失了,沒有人繼續(xù)撞擊【無戒空域】,也沒有別的聲音傳來。
趙空城等了一秒,兩秒,三秒……
嘴角浮現(xiàn)出笑容。
"這就對了嘛……乖乖回家吃飯,剩下的,交給我們守夜人……"
趙空城吃力的站直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鮮血順著嘴角劃落,他每一次呼吸,劇痛都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到極限了。
在他的前方,鬼面王像是座小山佇立在雨中,渾身都是傷口,有老的,也有新的。
可它依然生龍活虎,沒有倒下的意思,這,就是神話生物的變態(tài)體質(zhì)。
趙空城一只手握刀,另一只手顫巍巍的伸進口袋,片刻之后,從里面掏出一枚紋章。紋章上紋著兩柄交叉的直刀,在它們的下方,寫著一個名字。
趙空城。
恍惚間,趙空城仿佛又回到了剛剛加入守夜人,還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
"……紋章,是守夜人的生命!
不僅是從信仰上,戰(zhàn)斗中也是如此!在這枚紋章的內(nèi)側(cè),安置了一個小針頭,只要按下開關(guān),它就會彈出來,而在針頭的末端涂抹著一種名為'鬼神引'的藥物。
這種藥物刺入體內(nèi),會在短時間內(nèi)燃燒一個人所有的潛能,能讓本身就擁有禁墟的人,使用禁墟的威力獲得極大的提升!
如果本身沒有禁墟,那'鬼神引'也會強行刺激你的身體,催發(fā)出隱藏在生命本源中不曾顯露的禁墟,也就是說,在藥物持續(xù)時間內(nèi),它能讓沒有禁墟的人獲得一種禁墟!
這是同歸于盡的手段,也是絕境反殺的手段,也是那些沒有禁墟的戰(zhàn)士們,一生中唯一一次體會自己禁墟的機會。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趙空城攥著紋章,身形控制不住的搖晃,看著逐漸逼近的鬼面王,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大雨滂沱!
雨水混雜著血水,順著趙空城的手臂,滴落在紋章的表面。
趙空城也不管鬼面王聽不聽得見,聽不聽的懂,在雨中喃喃自語:
"男人嘛,總是向往那些超自然的力量,想著自己也有一天能上天入地,一拳開山,一念云覆……
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守夜人,我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禁墟的覺醒,可惜現(xiàn)在我都已經(jīng)四十多了,還沒見到自己的禁墟。
說真的,在守夜人里,沒有禁墟真的挺難混的,每次看隊長他們用禁墟戰(zhàn)斗,帥到爆炸的時候,這心里總是酸酸的……
后來我就想著,要是哪一天碰到絕對贏不了的敵人,一定要在死前試試'鬼神引',看看自己的禁墟,就算是死,也能笑著去死。
不管怎么說,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趙空城張開手掌,任憑雨水沖刷紋章的表面,他的手指在紋章側(cè)面輕輕一搓,一根細窄的銀針便彈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
正打算做最后的訣別,結(jié)果……
“媽的,誰打老——”
隨后便被一掌打暈……銀針也慢慢的回了過去。
“……”霍雨浩出現(xiàn)在了他的后面,眼神微冷。
他看戲看了很久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會出來。
可就在剛剛,通過情緒之神的力量,他感受到了趙空城內(nèi)心的死志。
他為什么那么輕易的能犧牲掉自己的生命?明明林七夜跟他是陌生人,相處也不過幾天,為什么呢?
他不太想讓趙空城死……至少,在他成神之前,他不允許這些人在他面前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