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麥爾的靴底碾過一片碎瓷片時,聽見了哭聲。
那是種被揉皺了又撕碎的聲音,混著鐵銹味的風鉆進他的鼻腔。他本是循著恒河支流的腥甜氣息游歷至此——印都國的雨季總帶著股腐爛的甜膩,像極了血池里泡了千年的曼陀羅??纱丝?,那哭聲像根細針,刺破了他漫不經心的偽裝。
轉過三條爬滿蜥蜴的土巷,他看見了那間警局。
褪色的藍漆門匾下,兩個穿卡其制服的男人正架著個瘦小的身影往里拖。女孩的紗麗撕成了碎布,露出青腫的膝蓋和小腿,腳踝上還沾著新鮮的泥漿。她的嘴被破布塞著,嗚咽聲從指縫里漏出來,像只被掐住喉嚨的幼鳥。
薩麥爾的瞳孔縮成兩道血線。他能看見女孩頭頂盤旋的黑霧——那是被碾碎的尊嚴、被碾碎的希望,是十四萬八千個負罪日夜凝結成的怨念。更遠處,四個男人的影子正從巷口晃進來,腰間別著生銹的匕首,褲腳沾著和女孩裙角一樣的草屑。
萬能龍?zhí)?/a>閉嘴!
其中一個警察反手給了女孩一記耳光,她的頭重重撞在水泥墻上,碎發(fā)間滲出血珠。另一個警察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抽了一根叼在嘴上
萬能龍?zhí)?/a>別鬧大了,阿梨。你爹在磚廠欠的三個月工錢,老子幫你抹了。
薩麥爾知道"阿梨"這個名字。三天前,她在村口的芒果樹下?lián)觳駮r,被這四個男人拖進了甘蔗地。他們用碎布堵她的嘴,用繩子捆她的手腕,輪流撕扯她的衣服。她掙扎時抓破了其中一人的臉,那人惱羞成怒,用竹片劃開了她的肚子——但最疼的,是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警局的長凳上,褲腰以下還沾著草屑和血,而剛才侵犯她的警察正坐在桌后,用她的手機給遠房親戚發(fā)消息
萬能龍?zhí)?/a>那丫頭片子嘴硬,得再'教育教育'。
此刻,那個警察正捏著阿梨的下巴,油膩的拇指蹭過她紅腫的眼皮
萬能龍?zhí)?/a>哭什么?你娘當年被三個醉漢欺負時,怎么沒見你這么金貴?
他的手掌往下移,摸向她撕裂的裙角
萬能龍?zhí)?/a>再鬧,老子把你爹的工錢全扣了,讓你全家喝西北風。
薩麥爾的黑袍無聲卷起一陣陰風。窗臺上的煤油燈突然爆了個燈花,火苗竄起半尺高,又"噗"地熄滅。四個男人同時抬頭,看見門口立著的影子——他裹著墨色的長袍,面容隱在陰影里,只有雙眼泛著幽紅的光,像兩團燒不盡的地獄火。
萬能龍?zhí)?/a>誰在那里?
持刀的警察最先反應過來,抽出腰間的匕首。他的同伴們也紛紛摸向警棍,靴跟磕在地上的聲響讓阿梨的身體抖得更厲害。
薩麥爾沒有說話。他抬起右手,指尖掠過空氣,一道暗紅的裂痕突然在墻上綻開。裂痕里滲出粘稠的黑血,滴在地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小坑。
萬能龍?zhí)?/a>魔鬼!
有人尖叫。持刀的警察壯著膽子沖過去,匕首刺向薩麥爾的胸口——卻像扎進了一團棉花,連衣角都沒碰到。薩麥爾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骨頭發(fā)出脆響。警察疼得慘叫,匕首"當啷"掉在地上。
作者根據(jù)北方邦13歲女孩再遭侵犯案子改編